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新兰]花开结果皆因你 作者:雪间蝉 文案 三十岁什么的,兰还没嫁出去,都是因为在等那个混账侦探小子。 她这样让身边的人多心疼啊,看到她孤身一人,连催婚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工藤新一哪里配得上鼎鼎大名的沉睡小五郎的女儿?! 莫名消失十几年了,人家姑娘还信他说会回来这种鬼话。 要是听父母听朋友的话她早就在享福了,还等什么推理笨蛋!这货压根不靠谱啊! 不过那可是毛利兰啊....她怎么可能会轻言放弃。 于是某天她终于等来了.... 一个消息。 不论他在不在她的生活中,未来的路都要走下去。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她想,他们这辈子没有机会白头偕老了,那么他能不能等她走完这一生,来世再续今生缘。 就像她当初等他那样。 食用指南: 1.脑抽短篇,随手开坑,看客慎入 2.文笔极渣 3.轻狗血? 4.话说qwq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孩子们,评论连登录都不需要,所以没号自然也行 5.企鹅读者群:神经花毒脑洞生产所 内容标签: 少女漫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工藤新一,毛利兰 ┃ 配角:妃英理,毛利小五郎,中森青子,铃木园子,佐藤美和子,白鸟任三郎,黑羽快斗,服部平次,远山和叶,高木涉,赤井秀一,宫本由美,灰原哀,吉田步美,小岛元太,工藤有希子等各路原著人物及原创人物 ┃ 其它:甜虐未定,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轻狗血,名侦探柯南,新兰,高佐,新兰同人文,名柯同人文,柯南同人文,柯南同人,名柯同人,柯南,少年侦探团 ================== ☆、序:因你   因为是你,所以我情愿等待,我知道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真正幸福,为了幸福,只不过是等人这么简单的事,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等待到麻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恨自己自以为是的百般欺瞒,可是我太害怕混战中失去你,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请容许我以我自己来见你。   可是我知道,如果能给你幸福就不会让你熬到现在,我宁愿你放弃我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老天爷如果执意让我们分散又重聚,那么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   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范。   我要他受到惩罚。   我以为我只要每天能看看她就好,我以为我不再出现就是为她好。   可是为什么....不能接近会是这么痛苦。   她到底会在哪里。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她。   可是我们却因命运的捉弄,而不可能再有未来。   是不是我知道你为什么隐瞒,你就不会百般推辞。   是不是我不再有那么多顾虑,你就不会那么痛苦。   是不是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受的苦。   是不是我坦诚,就不用柯南来出借口。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做那个一直被保护的人。   太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我擅自主张想着要保护你。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   或许是当我意识到我对你原来那么在乎,明明是个拽得要命的推理狂。   或许是当我看你受了欺负,不由自主站出来为你战斗,明明是个爱哭鬼。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没那么孩子气了。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所以我坚信伤心只是一时。   所以我想以我自己来见你。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不可能。   没有回头了呢。   我不知道。   只是我的好搭档告诉我,只有笨蛋的词典里才有不可能三个字。   我想我的确是笨蛋....兰也是,一个傻得可爱的笨蛋。   所以,我们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真的好傻。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太在意作者前期放出来的玻璃渣,这不一定影响到结局。 我完全不知道序章写的什么......照理说这篇应该是正文所有其他章节都比序章好,请随意跳过。 由于本人心中所属结局套路并非如此所以写到很多地方可能情感酝酿不到位。 本文宗旨为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你确定么 综上所诉,结局HE还是BE可随意预测。 ☆、一:日常生活   初春的微风划过纤弱的树枝,划过她的脸颊,拂起了她依旧乌黑亮丽的长发。   她一步一个脚印走在那时和好的河边,脚步越发缓慢,停了下来。   她左看右看,树还是树,那年的樱花今天却还未长出。   这天,半晴半阴,这人也半喜半忧,唯独周围的空气,是绝对冰冷的,不高不低,温度正好零下。   ‘果然很冰凉啊。’她轻轻地触摸了自己的脸,之后稍稍放下了手,将手掌亮出。看着自己的手掌,注意到少许裂痕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会痛,这才赶忙将手缩进口袋,拿出了手套。她双手抱肩蹲下来,只是静静望着结了薄冰的水面,有一只鱼儿用头在顶冰,冰面开了一些丝丝裂痕。她见了此景,嘴角便勾起了个弧度,小鱼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顶破了冰。   随即,那鱼儿便游向别处破冰,她望过河面,看见太阳开始落山,便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哪想她起身,望向远方时,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向她招手。   那人身着帝丹高中校服,发型糟乱。   “新一...”这个人的出现让她防不胜防,愣在了原地,当她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眼,想要好好看他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却消失了。   ‘也不是柯南...幻觉吧。’   毕竟,十几年以来,就算工藤新一一直和她保持手机联系,他一直都是那个没回来的人。而柯南早就不是高中生了,他一年多之前就毕业了到美国留学,现在也只是假期的时候回来看看她,而美国的寒假围绕着圣诞,春假呢则还不到。   逐渐落下水平线的太阳,它的光线在空中晕开来,折射成烈焰的火红,在此刻没有一朵乌云的天空绽放开来,点缀了水面,照耀了世间万物,也打在了她脸上。   ‘是夕阳照的啦。’   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语气十分傲娇的声音,是那个不坦率的推理狂,不过说起来....眼镜小子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I’m the king of the world!”她对着河呐喊,这句话乘着风而去,所有的烦恼也都似乎随那句话而消失,身心都豁然开朗起来。   人嘛,还是要乐观点,成天让自己低着头沮丧算什么。就算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了,那个人依旧还可以活在自己心中。毕竟生活还是自己的,不管什么人闯入生活里,从生活消失还是回返,那都是注定的....还是要活下去。   在半路上,她的思绪突然被手机的铃声打破。   “喂,兰,不行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快过来!”打电话的人正是小兰的那个有名的糊涂侦探父亲,他的声音不仅相比风华正茂的那年苍老了许多,此刻还十分急促,语气也赶。   “怎么了爸爸?”兰不知所措地听着电话。   “大餐,难吃,英理!!!”毛利大叔越说声音越虚弱无力和慌张,好似不赶紧说出来,小兰就来不及听到全部,所以想说的斗简化成六个词了。   “喂?爸爸你还在么,妈妈怎么了?”   “嘟,嘟,嘟。”通话结束。   虽然小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可以肯定她的父母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又起什么争执,或者出什么乌龙了,于是乎她便连忙赶去侦探事务所。   ‘爸爸说了什么...大餐,难吃,英理...难道是爸爸吃不下妈妈做的大餐?’在赶去事务所的路上,她的脑海里满是过往中父母争吵的种种理由,‘可是我明明都跟爸爸说了今天就让他照顾好妈妈。’分析未果,小兰还感到了一丝懊恼,她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小胡子老爸没有听她说的,甚至还惹怒了他老婆。   在一栋直立两楼的建筑前,兰喘着粗气缓缓地走到二楼的侦探事务所门前,在外头就能很清楚地听见屋内吵闹的轰动声。她将手放在了门把上,握紧了它,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来,然后顺时针转动,顺势推进了门。   果不其然....只见两位丝丝白发挂边,皱条满脸,年有半百的长者,仿若孩童般幼稚,靠着嘴上功夫翻天覆地,拆房揭瓦。   当事人一位乃满身散发强烈臭味,身着正装却衣褶凌乱,脸颊发着微红,两撇胡角发苍,身边散落着几罐啤酒的老头。另一位则是着体端庄,台风稳健,气势强大,纵然年迈,也依是不失当年风韵,嘴角有许下垂的大婶。   这两人正是毛利兰的父母,妃———应该说毛利英理,实力派律师,和毛利小五郎,有名的糊涂侦探,哦不,沉睡的小五郎。   “全身都是酒臭味,别靠近我!”妃英理一脸嫌弃地扭了个头。   “切,正合我意,老太婆。”毛利小五郎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壁,喝着啤酒。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真是的,好好吃顿饭都不行么。”劝了二十几年的和,想必小兰这句话应该重复了不少遍了吧。   “阿拉,这个糟老头子可是亲口说的,宁愿饿死也不吃我做的东西。”   “本来就是,再美味的食材经过你的料理,根本就不能吃。”都说人借酒壮胆,看来这回大叔可是借了酒把自己一直都不敢说的话吐了个过瘾。   “爸爸!”小兰听了毛利大叔这番话,差点就动用起多年未用的空手道来整治他,不过也就是气势出来了点,她走向他,蹲了下来,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随即又开口,轻声说,“不是说好的么,今天让你好好照护妈妈,我还给了你一张食谱啊,怎么会是妈妈亲自下的厨。”   “就是这女人...”毛利小五郎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罐,伸手要再拿一罐,被小兰阻挡后,望了塑料袋却发现是空的,“她非和我争,说我不行,切个菜都会切到手,”大叔又捡起了适才放在地上的啤酒罐,把罐口向着地倒,想再寻一滴酒,再更麻醉神经,却发现,自己已经把家里所剩的酒,都喝完了,只差厨房的料酒白酒和米酒了,“嗝~怎么三十一年以来一点进步都没有。”   与小兰不同,大叔的话是没有刻意降低声音说的。   “阿拉,毛利先生也不赖嘛,五十一年以来都像痞子一样活着,一点改变都没有。”   “我可比不上你。”   小兰看气氛似乎安详了许多,嘴角便勾起了一个弧度。   “真是的,爸爸妈妈怎么都那么倔强。”   没有回声。   ‘明明是看在眼里的啊,对方的一切,太不坦实了。’   小兰如此想道。   “时间可能稍微有点晚,怪我回来迟了,我们现在就开动吧。”小兰微笑着给自己添了双筷子。   “纳尼?!还是要吃这桌子菜?!”大叔感觉自己一天内被判了两次死讯。   “那当然了,毕竟是妈妈用心做的,而且爸爸,既然都当了三十一年的夫妻认识了大半生,就说明你应该早就习惯了。要是觉得吃不下去,那么以后就彻底禁酒,都这把年纪了,真是不怕伤身。”   小兰三言两语就说的毛利大侦探灵魂出窍,哦不,是无言以对。   “呐,妈妈,你也该是时候回来了吧。”   许久的沉默过后。   “是啊...这个糟老头不能总丢给你照护,你有自己的生活,不必伺候他一辈子,”听到这里,大叔心一惊,“可是女儿,你自己的生活,你到底打算怎么过。”   “诶,我的生活,”小兰愣了会儿,“我现在开糕点屋,生意做的还不错啊。”   不知怎的,她这句话,连烂醉如泥的父亲都听得出不自然之处。   “我说的不单单是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生活,你想过的只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不是你正在过的生活。你很孝顺,可是你的一生不能围着我们两个半个尸体已经入了棺材的人转。”英理阿姨难得的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难得卸下自己女王的装扮,跟女儿进行这种谈话。   “我自己的...生活。”也不见英理阿姨明指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意思,小兰就先低下了头,收起了微笑,仿佛她深切地意会到了,母亲这么说的原因。   “你要想清楚,你想要追求的幸福,一定来之不易,那么路上和你共同抚养它的人,是不是真的会一直呵护下去,这份幸福。”英理阿姨语重心长,“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想劝你,就放弃吧,不如找一个更靠得住的人。我绝不是说我的女儿要靠男人这种东西过好日子,只是那个人....”   “切,管他哪家的小子,根本就没有配得上兰的,工藤家的侦探小子也是,别人家的也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把女儿拱手相让任人糟蹋的。”英理阿姨并没有说完,牙痒皮也痒的毛利大叔就插上嘴了。   “对,要么不找,要么就找和他相反德性的好小子。”英理阿姨瞟了一眼酒臭还未褪去的大叔。   “如果当了别人家受苦受难的媳妇,那还不如像这女人一样。”   在沉默中小兰渐渐感受到火药味的燃起,他们家里,将会上演一场世界大战。   “阿拉,”   话还未说完,兰就插了嘴。   “好了好了,真是的,妈妈你不是都决定回来了么?”   “嗯...”   “那就趁现在还是赶紧吃完饭吧,已经很凉了,会对胃不好。”   饭后。   “都交给我洗吧,妈妈你也忙了一天了。”   此时的气氛,比起热烈,更多的是沉闷和尴尬弥漫在空中,大概三分钟后,英理女王就抿了抿嘴,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然而——毛利大叔早已合上了眼,打起了呼噜。   “我搭把手,和他没聊得来。”   一系列闲话家常后。   “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没事的。”   兰踏出了事务所,走到了之前赶到时,同样使用的阶梯上。   她一步一步,渐渐开始和这个事务所岔开距离。   走到了建筑物正面前,她略微细看了看,这二十年有余,这个地方无论是墙壁,窗户,还是阶梯,都在岁月的磨练中,越变陈旧,灰暗。   阿波罗曾经所在的这个一楼,虽然还是餐厅,但再也不以阿波罗来命名,如果不是街道,不是地址,谁能看得出来,二十年后,这里再也不是阿波罗,再也没有阿波罗的象征了呢。   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些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接手大案件,也就是警视厅偶尔会请去这个糊涂侦探。   这个街道,多多少少也都有变化。   想来...二十年多了,变得真不少呢,米花。   这里的街道还是同样的地理位置,还是同样的命名,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街道。   兰望着已经昏黑的天空,脑海中满是那些青春年少时的往事,例如空手道社的艰苦练习后回到家,和园子一起出去逛逛后回家,案件完了之后,或者没完的时候买好食材回家做饭。   还有...小时候和新一出去玩之后回家,和新一在多罗碧加乐园约会后...不知他去向后,带着心慌的心情,结识了柯南后回家。   这些回忆,似乎都已经很久远。   沉陷在回忆中,兰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租的八平米小公寓。   洗漱后,兰开了小台灯,躺在了床上,转了个身,侧躺,卷缩了起来。   突然又想到什么的小兰又起身坐上椅子,抓握着纸笔和剪刀,开始动起手来。   晚上十点半。   她开始疲倦,哈欠开始控制不住,眼角开始泛起咸水。   这时,她将头歇在桌上,视线开始模糊,不过还是看到了照片中的腿部,一人穿的裙子,一人穿的裤子,明显就是一男一女,裙子和裤子还都是蓝色的,两人的鞋子她也都识得。   这两个人对她而言丝毫都不陌生。   兰侧着的视线这时因她自己头部角度的调整,现在是正着的。   对的...她怎么可能对这两个人不熟悉呢。   男的常年头发糟乱,女的常年黑色长发。   是她自己,和新一君的合照。   是她...和她母亲口中的那个或许她应该选择放弃的一个人。   她又拿起了桌上一个装着各种笔的杯子...   原来她是想要给那个自大的笨蛋推理狂当礼物的。   她还记得,十几年了。   毛利兰始终不想忘却这些美好的过去。   晚上十一点。   她彻底倦了,于是缩进了被窝,关了台灯。   ‘晚安。’她告诉自己。   明天...又是一天,新也好,旧也罢。   这是工藤新一消失后的第十四个年头。 作者有话要说:  【“”】自然为人物对话 【‘’】为人物心理 第十四个年头就是十三年多十四未满,比如不算幼儿园的话,小六刚开始的时候,实际上是读完了五年开始读第六年,对吧。所以第十四个年头就是小兰等新一的第十四年【 话说感觉英理阿姨有点ooc了... ☆、二:面包   小兰身上披着一件不太厚也不太薄的淡粉纯棉外套,手里拿着一个把手处用粉色丝带绑了个蝴蝶结的纸袋,肩上挂着一个白色简约的小包,走在米花町的一条街上。还没走到街头,她就停了下来,全身向左转了九十度,只见少许的车辆,时不时从她面前经过这段马路。   对面,有一家店,店前,有一棵树,这棵树与街上的其它幼树长树一样,初春已来,却仍是无花无果。   这家店的招牌设计,是大字的店名,和小字的糕点屋在店名下面。   桜来(さくらいSakuRai——樱来)   お菓子屋(ようかし——蛋糕店/糕点屋/洋果子屋)   而招牌的选色自是如樱花般的粉嫩和粉白的娇韵巧妙,这色彩虽不令招牌过于惹人注目,却令留心的人们感到舒适。   而淡色的色彩中,粉红绝是最抢眼的,只因最强烈的红为它的引子。   等红灯一亮,这马路上也见不着一辆车子,小兰就过了街,到了对面。   站在店前的她所身着的衣色,正适于招牌的双色当中,非但粉红,也非是剔透如白的浅粉,就如同这初春般。   灯光在她手指轻点的小动作下,如同魔法般点亮了一个屋子和一间厨房。   这家蛋糕店尽管已经经营了将近九年,外观却还是如刚开店时那般舒心,它的店面十分的简洁,好似一尘不染。   在地下的仓库中,小兰找到了一个纸箱,纸箱上写着一个【春】字。   随着她打开的动作,一层薄薄的灰层也掉落在地上,于是她又合上纸箱,用手中的毛巾轻轻扫了剩余的灰层。拿起了仓库边角处摆着的扫把和簸箕,小兰便习惯性地弯点腰打理那片,从背影来看,这是个习惯了做家事的贤惠女人。   仓库内有许暗淡的灯光打在小兰的头发上,虽说这秀发乌黑亮丽,却也有那么几根发丝的尾端逐渐发苍。这姑娘忙碌一生,至此,单看发色,也不得不说青春实然不再永驻,而发长也不如当年及腰。   她的乐观时时展露给他人观望,却不知藏了多少悲伤于己。   或许是习惯使然,也或许是生活将她培养成这样,但不变的是心中依然有那最初的感情。   无论是十三年前的高中生毛利兰,还是现在的毛利兰,依旧都是一个人,依旧都是她。   扫完了灰层,她也扫掉了他念,抱着不合大小般看上去应该重点,但被她拿起来,却显得那么容易那么轻的箱子,还有一个上面写着【冬】的空箱就上了楼。当然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对小兰而言,确实也不是很重吧。   打开了箱子,她仿佛也迎来了春天,箱子里装着许许多多的剪纸装饰,许许多多的粉嫩樱花和几只小鸟。   经小兰的手,小只小只的纯白雪花和塑料冰柱被收进了空箱里,装满了它,而店内也被春天的气氛所充置着,景象焕然一新,变得更加温馨。桌角上印着粉色的简白桌椅也被这些装饰所点缀,带来了别致的清新和淡雅。   桌上则摆着一些纸巾和空的容器,每张纸巾折叠起来的左角上都有樱来的商标,设计是一朵大的樱花,两只小的樱花,和隐约看得出有桜来字样的树枝。   一个桌上有四个容器,一个容器上标着是装叉子用,一个容器是装调羹用,一个容器是装刀子用,还有一个比其他三个都小的容器是装筷子用。这些餐具是为了那些在店内吃糕点的客人们用,所以并非免洗,而为在前台用于打包带走的订单所提供的用具,则是塑料制品。   小兰将装着冬天装饰的箱子带下地下室,然后便进了厨房,洗起餐具来。   就算昨天不是周日没有休息一天,小兰也会在每天打烊的时候洗一次餐具,然后一大早进店的时候再进厨房洗一次。   手浸在水中,少量洗洁精中含有的某些化学物质贴着皮肤,渗了肤面裂痕,更加破坏了皮肤的光滑。清洗完餐盘的她从水中伸出了手,有许冰冷的空气绕着湿气,打在双手上,更冰了。   小兰拿起一条干毛巾,擦拭起了湿的餐具,擦了擦大厅的那些餐桌,然后将餐具都摆上去。   就在这时,一位短发,看上去已达二十中旬的女士无视了门前还挂着的【閉店】招牌,走进了店内。   “店长,我是山田(やまだYamaDa),六点十五分来跟你报道了。”她说完后便走到了厨房,随即拿出了要摆出来的糕点。   “来的真早呢,辛苦你了。”说着,小兰的手指就按了几个按钮,将店内温度稍微调高了。   她走了过去,帮山田将一些糕点摆了起来。   由于樱来的糕点分风格而非种类来摆放,所以搭配起来,更显得花样多出。   而樱来呢,说是规模小也不算太小,说是规模大,也只能说在悠闲的空间内的这个店面作为一个街上的小店,规模是比较大一点,卖的东西也会多一点,例如小兰亲手烤的柠檬派啦,天使蛋糕啦,水果挞,起司蛋糕,双皮奶之类的。   量一般是很实惠的,就与价钱相比而言,而且店里还会提供能带走的菜单,也会注明说糕点的营养价值相关资料,会说卡路里多少之类的。   现在的店里,比小兰早上刚到时,温暖了不少。   店员们陆续来到,而最后一个到达的则是桜井(さくらいSakuRai)。   “抱歉啊小兰姐,雪子(せつこSetsuKo)七点十分跟你报道,昨天回家比较晚,这些是新甜品的实验品。”她手上拿着一个点心盒,打开来里面都是粉色的甜点,是以樱花为主题的。   “没事,就先放在这里吧,到大家各自的休息时间的时候我让她们品尝一下,写点意见给你。”   “那就多谢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完了,人也都散去,各归各路了。   樱井雪子在小兰手下从一开始就干到了现在,如今的她已经二十八岁,下个月的八周年纪念日,也是她和樱来短时间内的最后一面了。   樱井雪子即将迎来一段美好的婚姻,她将会去活出一个崭新的生活,她会搬出米花,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下个月她将离开樱来,她将与她的丈夫一起经营一家糕点屋,她会去追寻她毕生所求的,简简单单的幸福。她会实现她毕生的梦想,而她最爱的人也会在身边支持她,陪伴她。   她的丈夫原是学电脑专业的科技人员,却因为她的梦想,选择放弃这些年以来的所有努力,随她一起。   幸福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小兰真心为她高兴,也愿意协助她开发新甜品。   尽管...有时候看着别人幸福,却也想起自己还在苦等一个消失许久的笨蛋。   她不悔...她真的不悔这十三年多,迟早她也会跟雪子一样等到那天的。   她早就不是少女,但没有什么能阻止她拥有梦想。   她只希望他能回来,也就其实别无所求了。   小兰心不在焉地将握在手中的鸡蛋捏碎了,蛋壳裂开,有些碎片掉了下来,有些还留在她发汗的手心中,尽管屋内的温度是正常的室温。蛋液和蛋壳碎片一起从她手心中流了下来,玷了厨房的柜台。感到生鸡蛋碎在她早年所练就的一身力劲之下,小兰才从深思中被释放出来。   她丢掉蛋壳碎片,擦干净了柜台后又洗了洗手,然后双手扶在柜台上,又陷入了回忆。   当年,她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只不过是大学的闲暇时间中买了台较小的烤箱回家,偶尔练习烤烤糕点。在她经常烤的甜品中,尤其不乏新一爱吃的柠檬派。   接近八年前的小兰正式成为了这里的店长,她还记得第一次进这个宽敞的厨房时,心情有多愉悦。   她和这家店一样,开始上了年头,只是依旧如当初那般魅力十足。   人来人去她仍留。   在这家店,她活的不是和母亲所说的那样,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是这种生活从一开始就缺了什么。   从接手的那刻起...其实她的心就像缺了一块一样,只是没有多少人感受到了她藏在阳光笑容下的心伤。   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为何要让这个女子受这种相思之苦呢。   小兰抿了抿嘴,闭上眼睛五秒,又睁开眼睛来。   算了,她毛利兰想那么多有何用呢,不如做好自己的店长。   她望着柜台上的材料,有面粉,鸡蛋,水,砂糖,盐,黄油等。   思索了几秒该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位店员急匆匆闯进厨房来。   “不好了店长!今天牛角面包太畅销了,刚刚光一个顾客就买了二十个,现在还剩下五个,可能过不久就没得卖了!”   “是普通的那种,还是丹麦牛角面包?”   “普通的,不过丹麦牛角面包也只剩八个了。”   “那好,我现在就开始揉面团,我看看...中筋面粉就不用,还差高筋面粉,低筋面粉,和酵母。”面对店员的焦急,小兰却显得十分淡定。   “需不需要帮忙?”   “没事,你去忙吧。”   用刮铲将湿材料和干材料混合好之后,小兰将手渐渐放入容器里,随着她揉面的动作,刚开始的时候表面有许黏住了巴掌还有指间的面团,渐渐变得光滑。   她用一块布盖住了面团,然后又开始制作另一团面团。   虽然对于有些人而言,这些步骤光是其中一个就够费工夫了,但这就是小兰的日常工作。   可能是由于经常接触面粉和鸡蛋等对皮肤有益处的材料,她的皮肤十分白嫩。   做惯了的工作,自然动作也非同一般的熟练,小兰的手中总是在不断的重复着推压折的动作,直到均匀光滑起筋。   在面包表面刷上了蛋液,小兰也仿佛在生活中,为现在的这个早上添上了又几十抹的阳光。   烤箱预热好了,面包也预热好了,是时候摆进烤箱里烤了。   对...是时候了。   “好精致的糕点屋啊。”一名在街上闲逛的女性被樱来别具风味的店面给吸引了。   就是从外望到里面,也会觉得店内的装潢别具细心,每一处角角落落都充满着一种平淡而又温馨的气氛。   若是错过了这家店,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吧。   仿佛所有的焦虑和烦躁都化无,整个人在仅仅几秒内,就自在了。   “欢迎来到樱来糕点屋....”樱井雪子一看到一张十分熟悉的脸的时候,突然就顿了,好在她反应快才没有让人看出有什么异常,“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樱井雪子的笑容一露出来,就令顾客觉得这家店应该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店员,瞬间好感度就满了。   “啊那个,我是第一次来,能让我先随便看看么?”   “当然,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参考菜单,或者咨询携配名牌的本店店员。”   “谢谢,”她从前台接过了跟连锁餐馆同样看上去可口,以及品类多到有八页的菜单。只不过樱来的甜点品类不仅比餐馆菜色丰富,而且菜单的设计也精巧。   因为材质,甚至拿着它还感觉很舒服,淡粉和米色一页接一页搭配,长方形的边角还圆圆的,清新极了。   “请给我来一整个天使蛋糕。”   “这是找给您的零钱,多谢回顾。”樱井雪子先将装有蛋糕的盒子装入了一个袋子,交于顾客,再伸出了手,将零钱放在了她左手中。   ‘算了,反正快斗也经常这样,今天就原谅他吧。’心情好了不少的中森青子一边这么想道,一边将零钱放入了口袋。她今天穿的是条较为休闲,却不失清丽的天蓝色,由钩织用细线制作的长裙,外配一件短袖中长牛仔上衣,裙子的设计还包括前面在腰间的长度的一个小口袋,青子就是将零钱放在那里面的。   “呐,你觉得怎么样,我刚刚还以为是店长走进来查岗了。”店员们纷纷开始喃喃私语。   “你们可以回去工作了吧....”新来的山田如此说道。   “免得被店长发现。”樱井雪子接了这一句。   说店长,小兰这就到了。   “我出去一下,今天指不定多晚回来,就拜托雪子当今日临时店长了,”小兰拿着纸袋,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记得帮我把烤箱里的牛角面包拿出来。”   “是。”   ‘你要加油啊。’小兰出了门,在店前转身瞄了一眼店内。   她悠闲地在街上走着路,走了一阵子,搭上了公交车。   下了公交车后,她到了一个相对没有那么城市化的地区,人烟稀少多了。   她向着一家孤儿院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话唠过头了【茶 ☆、三:怀抱      小兰站在门前,缓缓吸进了口新鲜空气又吐出了体内的一些废气,和大自然做着一笔让彼此都愉快的交易。大约三十秒后,身心都比先前放松了不少,面带微笑的她举起紧握手心成了拳头的右手来,先是敲了孤儿院的门,后又放下松开了的手掌,抓了门把就顺势将门向屋内开去。   开了门以后,小兰只见大约二十名孩子,在吃点心的同时也在乖巧地玩闹,不过他们都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乱跑。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也不止孩子们,还有一位半个头的头发已然化灰,脸上带着几条皱纹的老妇人。老妇人双眼的眼帘慢慢下垂,头也慢慢地下垂,似乎眼帘和头的重量在此刻对她而言,都太过于沉重。   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袋子,里面都是各式花色的羊毛线。其中一团天蓝色的线已经被拉长,视线随着蓝线而去,便顺入了老妇人手中一双棒针上现有的长五十厘米的编织品。   只是疲惫的老妇人渐渐撑不住,与瞌睡虫再也无法继续对持,所以她也无暇顾及手中握有的编织品完成度。   “门是开的,失礼了,我就自己进来了。”小兰轻轻地关上了背后的门,慢慢凑近了这名似乎欠缺了休息,身体往后仰靠着木椅的老妇人。   老妇人眼前一个身影突然的出现,瞬间让她提起了神,浅睡中醒来她才意识到原来是个认识的姑娘。   “小兰...你来了啊。”在困意中挣扎的她无力地说着。   “院长最近一定是忙坏了吧,这么累的样子,没事吧?”见院长这副模样,小兰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没事...咳,真的没...咳,事。”她本想着还能再撑一会儿,却又拿起了左手捂住嘴巴,似乎多说一点话就多会多咳一点。   “还说,”她思虑片刻,“正好,今天他们就交给我吧,您还是多歇着。”   “唉,人老了不中用。麻烦你了。”换做以前,可能院长还不会这么干脆的接受,只是她近期以来身体的确虚弱。   更别说是看见小兰这一副样子,根本是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呐。   不过也好,小兰这孩子她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孩子们交给她看管,院长这心里倒也踏实。   要说来呐....她们倒是有些相像,总是不把自己的事当一回事,总是逞能,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还有似乎她们连心情低落时找的栖息之所也是相似的。人们好像找别的事来转移目标,就真的能不再牵挂别的事似的,可她们却必然还会回想生活中那些还未解决的愁心事。   那么努力,却都那么悲哀也都似乎不愿轻易放弃一件事,所以都能理解彼此吧。   而正是这样温暖的两人给这些孩子的生活添加了珍贵的色彩。   小兰缓缓带着袋子,一起进入孩子堆里,用温暖的手心给他们的衣前佩上了一朵一朵的小花,是她昨晚赶制完的纸樱。   而这一朵朵的纸樱,都承载着她对每个孩子的关怀,每一朵花的背面,都写着一个孩子的名字,和小兰对他们的祝福。一笔一笔娟秀的字,一点一点祝福的心思,还有一个一个孩子的喜悦,都充满了这里每一个人温暖的心里。   这里是一所孤儿所,本应是有被亲生父母抛弃才来到这里的许许多多独立个体,可这里的氛围,却不知为何一点都不充斥着消沉。   可能是因为来到这里,反而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被抛弃的,可能来到这里,让他们相信了人间自有真情在,也许来到这里,他们懂了珍惜....   眼前的小兰姐姐,大可不必为了他们亲手做出这些小玩意儿,大可去街角的商店买下包装的纸花就足矣。   可她并没有,因为她能为他们做的太少太少,最起码...她也得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春天来了。”她如此为自己的举动解释道。   或许,是春天一来就让兰想起了当年自己幼儿园和那个人一起上樱花班的童年往事吧。   她也曾似他们这般年幼,纯真,满怀希望。   只是当年年少犹不及如今年老来得深切,约莫是岁月已长,她心也倦了。   收拾好情绪的小兰这会儿不再缅怀过去,振作了起来。   “大家知道,樱花的花语和象征是什么吗?”   小兰这话一出,孩子们便纷纷看向彼此,不知是为了合力答这一问,还是看有没有人举手回答。   突然在孩子群中出现了一只用于尝试的小女孩举着的手。   小兰见没有其他孩子愿意回答,就欣慰地看向小女孩。   “柚穂(ゆほのYuHono)。”   “生命,热烈,纯洁,精神美,高尚、还有勇敢。”这个大概八岁的女孩微笑着说道,温暖,点亮了整个孤儿所。   看着孩子们的笑容,小兰心中的雾霾也被扫去,“没错,那么还有谁知道其他的呢?”   “一郎(いちろうIchiRou)。”   “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同样大概也是八岁的男孩如此回道。   “没错,”此时的小兰目光很是温柔,不带一丝的悲愁和苦恼,“希望你们像樱花一样,健康快乐地长大。”面对他们,她就更是只想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对待。   “好!”孩子们欣喜地说。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每次都过的很欢乐,感觉却也很短暂。   又到了一次离别的时刻。   不知怎的,这些孩子总是会让她想起儿时的日子,似乎她与这些孩子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   似乎不管生命中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是原来的自己。   可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小兰的眼皮合了起来,脑海中浮现了久远的回忆。   一个小只的自己默默哭泣着,做出了樱花名牌。   一个小只的他...一脸傲娇的管自己叫爱哭鬼。   是啊...原来的她确实是个爱哭鬼,什么时候她连哭都不敢了呢。   就这样一天天装作坚强,一天天脆弱下去,连自己真正的想法都不敢传达,连自己心中的懦弱都不敢承认。   可能是她知道那个人不想看见她哭丧的脸,所以用笑颜面对一切就渐渐变成了习惯吧。   只是滴血滴泪全滴在心里,有时候也会临近崩溃边缘。   她只是想他们终于重逢的那一天,她可以笑着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却...   睁开眼后,那瞬间兰看到的不是什么从前的自己,从前的他,或是从前的教室,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烟的马路罢了。   小兰回到了樱来,又持续营业一会儿后,就关店了。   天色渐暗,走过一个转角处步入的城市也渐静。   只有车辆开过的声音和忙着发宣传单的人的声音响在耳边。   时间慢慢流逝,黄昏悄然失去踪影留下了夜晚,这时一人逮着了心不在焉的小兰,并塞给了她一张传单。   “铃木财团举办的珠宝展览会?”被熟悉的名字吸引住目光的小兰往下顺着看,这次昔日的好友铃木园子,还有那个次郎吉伯伯是铃木财团那边的代表人。   小兰看了眼时间,如果她现在赶去的话,到的时候差不多该开始了。   毕竟是园子主场,小兰怎么能不去捧个场呢。   销售处排了一条人龙,喧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街头。   米花艺术馆还是第一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人潮,全都是冲着铃木财团的珠宝展览会而来。   平日里,纵使是休息日兰也总是在打理着什么事物,好些时日未有过这样一笔消费了。   后台监督流程是一项活动量不大的工作,可在这个位置的人是极为重要的,担子也是十分的重,特别是在这种隆重的场合。   一位浅褐色短发的女士站在中央,反复确认着程序,看上去十分干练。   有人跑到她身边通告了一声,她却突然停下了指挥,面露欣喜,应了一声准许。   那人将黑长直的一位女士带到了她面前。   “兰!”短发女士如同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般扑了上去。   “园子....”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这隔了几个月的小聚,竟然会让园子这般激动。   不过...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仿佛要融在多年闺蜜的怀抱中。   她们彼此都很久没有过别人的怀抱了。   自从成为了职业女性,学习帮忙管理自家的财团,园子的发型可以说是越减越短,到了现在,已经很像是当年的那个机器映射出的模样了。   而兰则越发像个淑女,长发飘飘,也褪去了属于当年那个少女身为空手道黑带时所拥有的强悍外壳。   园子还是当年那个爽朗开明的园子,小兰还是当年那个善解人意的小兰,只是岁月从她们身上割取,替换了什么。   或许空闲的时候园子还是会躺在床上边看漫画或者电视边犯花痴,小兰还是会在整理衣服时看到当年的空手道服,不经意的回忆那些年的比赛,不经意的甩出一个拳头。   可这改变不了,岁月将为她们人生采取的轨道。   “园子大小姐。”   “我知道了。”   重逢似乎总是那么的短暂,到点,园子也该是时候履行职责了。   “兰,别愣着啊,珠宝展览会就要开始了。”园子突然停下,回头跟小兰说道,然后以一个微笑做了结尾。   看着园子离去的身影,小兰仿佛也领会到了什么。   人的一生要前进不能被过去绊住脚步,只是偶尔回头一望,那些造就今天的自己的人事物,依然不能忘怀。   只是她和园子的友情不论过去现在,都一样,没有变化过。   对...她们已经将彼此刻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了。   此次珠宝展览会的主题是星空,于是整个艺术馆都充满了一股神秘的气息,而这全归功于园子。   大学的时候,园子主修了经营学选修了平面设计学,樱来在店面的特色也是小兰和园子携手创造出的。   虽然珠宝展览会到现在为止,进行的很顺利,但重头戏【Nova新星】还未搬上台面。   上半场的结束,让在场的人都纷纷期待着三十分钟后的下半场,特别是‘新星’的出场。   据说,‘新星’这颗宝石之所以叫做‘新星’,是因为它的光泽十分的靓丽,变幻多奇,全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赐。流传各国多年,可谓是价值不菲,现如今终于转到了铃木财团手中。   “伯父,这次的保安系统确实没有什么纰漏吧。”   “不必担心,这次的保安系统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如果有人试图关闭整个米花艺术馆的电源,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保安系统的。就算是基德,也没法盗走‘新星’的!”铃木次郎吉刺耳的噪音传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边。说完,铃木次郎吉就捏了捏每个保安人员的脸,“而且,这些家伙当中也绝对没有混进什么闲杂人等。”   “这次我是胜券在握啊。”要说这次郎吉伯伯吧,如今已是八十有余的高寿,却还是那么神气。   “预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为了保险起见,要不再确认一下保安系统?”园子如此提议。   “说的也是...没准基德找过机会动了什么手脚。”   保险库的门一开,铃木次郎吉和园子便走了进去。   “伯父,这宝石...好像是假的!”园子忽然说道。   “什么?!!”铃木次郎吉慌张地按下了几个按键,玻璃防护就这么打开了,正想细细观察‘新星’究竟有没有被基德那混小子替换的时候,灯光却突然暗了。   “基德!!”   十秒以后,保险库里只剩下次郎吉伯伯一个人。   “把整个艺术馆都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怎的感觉好像开始回归本行...跑主剧情了【 ☆、四:逃避      总电源跳闸和重新启动的这段期间内,人们心中无一不是疑惑。而此时的龙谷艺术馆内充杂着频频不断的喧哗声,人数寥寥无几的警卫们卯足了劲阻挡向门前涌来的人群。   忽然一阵尖锐的声波刺进了人们的耳朵里,那约莫是刚刚调好的麦克风。   “各位来宾,”手持麦克风之人那低沉的嗓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头暗黑的卷发,一身暗蓝色的西装,为龙谷艺术馆的馆长。   “实在是非常抱歉,”他稍稍弯下了身子鞠躬,以聊表歉意,“本该展示‘新星’的时间,因为遭遇了一场意外事故,无法照原定计划进行。”龙谷(りゅうRyuu こくKoku)馆长在说完这句话后,稍微顿了几秒,又接着说,“不过,由于事态紧急,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改日必定会再进行‘新星’的展示,到时各位可以今日手上所持有的票免费入场。”   龙谷馆长的这番话算是稳定了一些来宾心中的焦躁,却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因为不解何为‘意外事故’,而感到疑惑甚至愤愤不平。   不过,除了等待和在警方到达之时耐心配合,他们确实也没有别的行动可以采取了。   “铃木顾问,”一向冲在最前面的佐藤警官抢了话,“可以说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吗?”   “是这样的,警官小姐,当时‘新星’的展示时间快到了,我就和园子去确认基德有没有动了什么手脚。然后园子注意到了‘新星’可能被调换了,于是就提醒了我。我确认的时候,灯光暗了,等灯光再次亮起,只剩下我一个人和原本该有‘新星’的展示台,我才知道上当了。”   “原来如此,”白鸟警官如此说道,“他瞄准了保安系统的自发电源,动了手脚,导致了整个艺术馆的电源跳闸的十秒后,自发电源才刚刚启动。于是他便趁这短短的十秒时间,顺利偷走宝石,逃掉了。”边说,他边细细观察现场,“看来保安系统有自发电源这事,他早就了解到了吧。”   “而且,他很有可能混在在场的所有人当中。”说完这句,佐藤警官的眼珠便时不时的打转,打量着会客室里的每个人,为的是每时每刻能够在任何人身上识出任何的破绽,方便尽快破案。   “可恶的基德。”铃木次郎吉这话说的可算是咬牙切齿,“居然敢假扮园子来骗我。”   “那么铃木二小姐如今是下落不明了。”白鸟冷冷地说了这句。   这时,龙谷馆长刚刚进来。   “状况如何?”   “首先姑且算是平抚了各位顾客的情绪。”   “没有任何人逃出吧?”听闻过怪盗基德逃跑的技术,佐藤警官不由地将这句话问出口。   “应该没有,而且人群中也没有单独和警备人员起了冲突然后趁机逃之夭夭的。”   “没来得及离开的基德,接下来是想要隐身在人群中么。”白鸟警官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每个人了。   这时,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基德!!!”次郎吉伯伯指着一张园子的脸喊了出来。   “不是啦伯父,中场休息时间的时候我和小兰在外头聊天,到了时间本想立马赶回来,却突然发现整个艺术馆都封锁了。这段期间我和小兰一直在外头,现在还在那里的小兰可以帮我证明的,还有,”突然被指鼻子的园子除了急忙辩解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疼疼疼......这样该放心了吧。”她只好自己将脸上都捏了捏让次郎吉伯伯放心,毕竟自己来还不会有他来那么疼。   “园子你们一直在外面聊天?”倒是没有太在意园子这番闹剧的佐藤警官如此问道。   “有什么不对么?”即使顾着揉有点发红的脸颊,园子还是丝毫不敢怠慢公事。   “有看到什么人逃出去么?”   “没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恢复状态的园子本来是想从警卫们那里得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然而警卫们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理会她。   “园子,你不在的时候基德那小子假扮你,骗了我,把’新星’拿走了!”铃木次郎吉很是激动地说。   “什么?基德大人假扮了我偷走了’新星’?”虽然脸上一本正经,但’基德大人’这个万年不变的花痴专属基德称呼还是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态。   大概花痴这种属性是万年不变的吧。   “龙谷馆长,有人在三楼和警卫人员们起了争执!”   “你说什么?!”说完,龙谷馆长便与其他在场的人们都冲了出去。   当他们赶到争执现场之时,一名男人和一名警卫人员正处于对峙状态,其他的人们都在一旁围观着,而三楼其他的警卫却不见踪影。只见那男子纵身一跃,扑向了警卫,两人的身体砸向了窗户。   玻璃碎片飞散在空中,在月光的照亮下闪烁着。   一瞬间,本应迅速落下狠狠摔在大地上的两个男人,却没有了踪影。   一阵风吹进了艺术馆。   还没从适才发生的事锁吃的惊缓过神来的人们,只见又一名男子助跑跳了下去。   他皮肤黝黑,身着一身暗蓝色西装,尽是一头黑色卷发,而且与他们所有在场的人都说过话,理当是龙谷馆长。   但当他们目睹了那华丽的手法,完美的时间点,还有那身洁白的衣服,他的真实身份便毫无疑问。   “滑翔翼!!!基德!!!”次郎吉伯伯气得直跺脚。   佐藤警官看见了这一幕,二话不说就冲下了楼道,而其他的警官们也紧跟其后。   “到底在哪儿?”迟来的白鸟缓着气说道。   “不见了。”感到失败的佐藤警官如此回应。   是啊,在他们辛苦追击的期间,他已经溜走了。   他身着一身白衣,伫立于一幢建筑物的天台上,徐徐的微风轻吹着,他身后的那袭披风飞了起来。   “基德,”小兰喘着粗气说道,“请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当时,天空中出现了怪盗基德的身影,小兰也清楚地看到了那身白色,于是便判断出他一定是盗走了’新星’。   是什么驱使着她去追赶这个乘着风迅速飞走的怪盗,倒是不得而知。   也许是因为她在等待着什么人,所以选择了更加包容,像新一那样去劝说犯罪者自行投降吧。   只是回应她的却唯有一片沉默。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从来没杀过人,不是么?”兰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咬的精准,她是认真的。   基德转身欲离去,不料小兰又来了一句,“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他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基德眼前的这位女士,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她太像青子了吧。   可他知道,那并不是青子。   面对青子他只敢逃,不敢多停留一分一秒的时间,因为他知道青子恨他,恨的就是他怪盗基德,而且是恨之入骨。   对于小兰的话,他一时之间唯一做出的反应便是突然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带有讽刺,短暂而又苦涩的笑。   “这位美丽的小姐,”他鞠了个躬,又接着说,“你说我在逃避,那么我逃避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在逃避的,是法律,不,应该说是你自己良心的呼唤。”此时的小兰,一身正气。   不过这句话说完后,带来的又是一阵沉默。   “你根本没有杀过人,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恶人,我相信你这么多年以来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会这样,可是不管是有天大的理由你也不该去盗窃。如果这么做能解决什么,那么你的问题应该早就解决了吧。”说到这里,小兰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小兰的问题,基德倒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只是将‘新星’捧在手中细细观察,然后将它对准了月光。   “这块宝石质量确实不错,可惜它不是我要的。”说完,他便将‘新星’丢入了小兰手中,“至于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风停了下来,此时可说是无声胜有声。   是啊,即使像她这样愿意去听他的理由,她听了之后也不会理解的。   连青子都不能知道的理由,他又怎么会对眼前的人说呢。   “倒是这位毛利兰小姐,”基德看见了小兰脸上那眉头的微皱,仿佛是在告诉他,她很惊讶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你又为何在逃避?”   “我....在逃避?”小兰确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这个似乎有种长生不老的能力,外表看上去与她相差无几的怪盗基德,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想必你应该不会听着不熟吧。”   “新一.....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在这一年的时间以内,连通电话都没打给你?音讯全无?”   “可是。”小兰刚想说话,却被基德打断了。   “你见不到他人,又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信。”冷冷的语气,就如寒风似的,狠狠地刺中了她,而她却无处可逃,“别再逃避现实了,毛利小姐,不要傻等了。”说完,一阵风又起,他乘着风从一时之间还处在不知所措的状态下的小兰面前离去。   在一时之间她陷入了懵懂,整个人神魂迷离,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龙谷艺术馆。   做完笔录之时,与适才追赶基德那时不同,乌云已然密布天空。   这已经是第二天连着在天色昏暗的时候回家了。   与基德对话的时候,她那十几年有余的等待仿佛能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就如同它不曾存在过一样。   她此刻的心空荡荡的。   就像怪盗基德的魔术那么虚幻么,甚至比他的魔术更无意义的么,她的这份等待。   她侧躺在床上,放空了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不由自主地又翻开了联系人,翻到了以T为首的一列,目光只是停留在了探偵さん(たんTan ていTei さんsan——侦探先生)上。   只是看着这个联系人,兰的眼神中又突然涌出了一丝温情,不再那么空洞。   ‘你到底在哪儿,新一。’她如是暗自心想,眼睛又湿润起来。   然后小兰便给和叶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我有事会去大阪找你和平次商量,时间和地点你们定吧。   几分钟后和叶回:XX拉面馆,地址是......中午十二点见。   第二天早晨,小兰依旧将店交给了樱井雪子照看,然后乘上了去往大阪的火车。 ☆、五:只有一人      由于到大阪的时候有点早,小兰便在去拉面店的路上,观望美景。   还记得他们以前时不时拜访一趟大阪,服部君还有和叶都会热情款待他们。   不过很多时候,如带他们游遍大阪城那次,都会莫名的遇上一些案件。   踏上戎桥,小兰就想起了那次服部因为歹徒挟持了和叶,而说出的那番话。   一想到那句,小兰就不禁笑了起来,虽然他死不承认,但那绝对是服部君的真心话。   不同与昔日的是,这戎桥上有的只是一些在玩闹的孩子,而非一对一对在深情凝视,拥吻的情侣。   她一步步地,不急也不慢的以一个稳定的速度前进着。   每前进一步,她的脑海中就多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画面。   看着孩子们在桥上放飞自我地奔跑着,小兰又想起了以前和新一小时候,总是偷偷出去玩,回来了满身脏兮兮的,还被妈妈骂。   可是那个时候真的比现在要快乐的多,至少和新一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烦恼可以暂时地抛在脑后。   而现在,日常生活中她却只有一人。   有时挺羡慕和叶的,虽然和叶经常和服部君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吵得比她和新一厉害,可是至少她们的身边总是有着彼此。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这么孤单的呢。   应该是那天去多罗碧加乐园的时候,新一没有跟她一起回来吧。   那个时候开始就感到落寞了。   只是比起她自己这种落单的心情,那晚更加是新一次次与她重逢又一次次速速离去的开端。   每次留下的那种背影,不知为何总让她感到,也许会是最后一面。   即使她想追,也总是追不上。   只能任由他的背影刻在脑海里,任由他的离去带给自己的伤痛刻在心上。   她真的很害怕啊....害怕他回不来了,害怕她自己已经见了他最后一面。   不过后来,很快就遇到了柯南君。   也许是因为柯南君和新一很像吧,但是总觉得说他不会听懂她说的一切,所以总是不自觉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而且柯南君也总是会守护着她,就像是新一派来在她不在的时候保护她的小骑士。   再后来...也很少跟柯南君联络了。   园子也总是那么忙,不敢太经常麻烦她啊。   还有不知怎的,后来和和叶联络的机会少了,来大阪的机会也少了。   也许是碍于刚开店的时候事物繁忙,所以就拒绝了和叶好多次的邀请。   再后来,小兰就怕碍着服部夫妇的二人生活所以拒绝了和叶数次的邀请。   可是今日,她不得不打扰一下他们夫妻的二人生活了。   “欢迎光临。”门一拉开,小兰便听到了拉面店的老板满有活力的这一句。   现在的时间不过是上午十点五十分而已,小兰来的比预定时间早的可不是一点点。   小兰在一页页地翻菜单的时候,老板娘给她端上了茶。   “请问决定好了要点什么菜么?”   “暂时还不用,等我朋友来了再点。”听到这句的同时,老板娘也就退下了。   小兰拿起了茶壶,把它侧到了一边,让茶缓缓从壶口流出来,倒满了一茶杯。随即,又将茶杯捧在手中,让鼻子凑近它,闻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茶水入口,茶香又在口中四溢,最后品够了这口茶,它才滑下喉咙。   “好茶。”   听了小兰此言,老板和老板娘都露出了微笑。   “这是本店招待的。”说着,老板娘便端上了一盘草莓大福。   抱着同为餐饮业店长的心理,小兰正要开口回拒,她不想不付任何等同的金额就受到什么招待。   可是接下来从老板娘口中说出的,却在她意料之外。   “你和我们的女儿很像。”   “诶?”   “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草莓大福。”   小兰看着盘上一颗颗的草莓大福,只是觉得它们的形状似是心形,那是一位母亲关怀女儿的心,瞬间心就软了下来。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兰,”她脱口而出便是自己的名,“毛利兰。”后才连同姓氏说出了全名。   “真美丽的名字啊。”   “那么您的女儿..?”   “樱,也是花呢。”   “樱小姐一定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吧。”   “是啊。”   “她现在?”   老板娘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悲伤,“她走了,在车祸中走的。”   “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还要感谢兰小姐你这么善解人意。”   随后,兰听了老板娘的描述,得知那位已逝的樱小姐,原来和她一样,深陷情海。樱小姐苦守早已在一场飞机坠机的意外当中,连尸首都找不到的丈夫归来,最终每天患得患失。   不过....至少樱小姐和她的那位爱人最终得以喜结连理过,而她毛利兰却还是孤身一人。   小兰望着现在已经少了的些在上升到空中的水蒸汽,仿佛从中能看到什么往昔的场景,又看着茶杯里只剩一半的茶,用手感受它已然开始冷却的温度。   “我出去一下。”说完,兰便出去。   在外她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是一个小妹妹。   “姐姐六角峭绵四陵佛高松万五路。”她绑着双马尾,穿着和服,拍着皮球,还唱着丸竹夷。   小兰看过和叶小时候的照片,隐约觉得这个小女孩和和叶小时候很像。   即使到了那女孩已经离去的时候,那清澈又爽朗的声音还是回响在兰的耳边。   ‘小时候真好。’只是那么一瞬间,小兰心里的这个想法闪过了脑海。   至少,有烦恼也没有现在那么多,应该说至少那个时候,还有他相伴。   进拉面店之前,腹部夫妻挽着手,小声地商量着心中的疑惑。   说什么有事找他们商量,那显然不是因为空下来了想让他们带着她到处闲玩啊,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正在服部夫妇商议对策的时候,突然间老板就拉开了门。   本来是要出去倒垃圾的老板望着好似是顾客的两人,尴尬地邀了他们进屋随便坐。   “啊...请问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位在等人的小姐,黑长直的头发,大概这么高,是....一个人来的。”和叶愣了愣才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你们要找兰小姐,对吧,她刚刚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老板娘说完,便将服部夫妇引到了一个桌子,那桌上的茶杯杯底下还沾着一些茶水。   服部夫妇抱着一团的疑惑坐在了那茶杯的所在的那面的对面,和叶将双手放在茶壶上,感受它的温度,便知茶有些凉,不足以烫手,兰已经来了有一阵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事,不然怎么会抽出这么多时间来....   “呐平次,”和叶看着旁边的平次陷入沉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你觉得小兰这次找我们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   这句回复让和叶更是紧紧握住了平次的手。   这一年来,哪怕是有关工藤的那么一句,平次每每都会像今天这样,六神无主。   和叶不禁在想,小兰找他们是不是想问问平次,有关于工藤的下落。   另一边的小兰看了一眼手表,意识到离约定好的时间只剩下大概十分钟了,便开始返回。   不论今天有什么话当讲不当讲,她都得讲。   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   至少,兰她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划过她的脸颊,划过她那曾经挂着泪珠,被打湿的眼角。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的手,抚摸着她,十分地温暖。所有的不安,也因着这阵暖风消散。   是春,极为鲜少的樱花花瓣飘绕在空中,落在了小兰的身上,点缀了她朴素的衣着和长发。   那小巧的花瓣十分的轻薄和白嫩,有一端带着点淡粉,而另一端则有许暗红。   小兰轻轻一拍便拍掉了身上的花瓣。   小兰伸出了手准备拉开门。   “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小兰还未走进拉面店,只是光站在门前,她都听到了和叶的一番提问。   也许是因为位置离出口不是很远吧,所以纵然和叶并没有说得多大声,小兰还是听到了。   小兰听到和叶说的,心里突然迟疑了几秒,却还是当机立断地拉开了门。   “事情的详情如何我也不清楚,你就配合一下吧。”听到拉门声,平次被吓得立马伸过头去赶紧跟和叶小声地悄悄交代了两句。   虽然疑惑,但和叶眼下也只好照办了。   小兰蹲下了身子,跪坐在矮木桌前的垫子上,那是她原来就在坐的位置。   她将手放在茶壶上,只感觉一丝凉意上身,和之前滚烫的热度差了不少。   “抱歉啊...茶都凉了,老板娘能麻烦您帮我们再沏一壶茶么?”   “是我们来得不够早....”和叶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这顿就由我们请了啊,不许跟我们争。”   接下来这段下午茶的时光,基本都是和叶和小兰在闲话家常。   因为小兰的生活基本没多大变化,所以她大概只是重点讲了讲她老爸和老妈吵架的事,樱井雪子离开的事,还有见到园子一事。   接下来就差不多都是和叶在讲婚后生活,讲的生动无比,听得小兰更是羡慕了。   而且“我们”这两个字,和叶叫得顺口无比,边讲还边挽着平次的胳膊,显得甜蜜无比。   至于服部平次,他只是呆呆地坐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脸都是僵硬的。   他那么专注地,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频率正常,试图让自己冷静,可他却意外地发现,他好似在恐惧着什么。   此刻的他仿佛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一阵一阵怦怦地跳,而那跳着的频率,和平时相差无几。   恐惧什么的....难道是错觉么。   “平次君?”   “啊?”平次此时的注意力这才转到了眼前来拜访的客人身上,但不知为何,和小兰对上眼的时候,平次却突然感觉慌了,甚至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速度在一点一点地加快。   “小兰问你...”和叶突然拉扯了两下平次的衣角,“你知不知道工藤君的事。”说完,和叶便又牵上了平次的手。   十指相扣,平次只觉得和叶的手心出了不少的汗,而和叶却觉得平次的手莫名有点冰冷。   “工藤啊...”平次更是握紧了和叶的手,此时他感受到的心跳声,频率更快了,“那家伙最近干什么了去了我不清楚,”平次咽了口水试图缓解紧张,“他连你都没联系?”   “这样啊...我以为平次君你能知道些什么呢。”   “怎...”平次又感觉心跳加速了,可是那加速的心跳却好像不是自己的,“怎么会呢,真有事他也不会找我啊。”   “平次君依你之见,”小兰认真思考了一秒组织语言,“新一这一年以内都不和我联系,是不是出事了?”   “小兰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和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是紧紧握住了平次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平次君也没说什么啊...”   和叶一时之间居然哑口无言。   也因为和叶的哑口无言,整个店里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   服部平次想他现在知道心跳频率一直很高的人是谁了。   和叶这白痴,明明他几乎没跟她说什么,她几乎没了解到那些真正重要的□□,居然就紧张到了这个程度。   是因为,在瞒的人是她么...   可以说这安静的场面确实一度十分尴尬了。   和叶又拉紧了平次的手。   “小兰你听我讲,工藤他...”   和叶真的是心疼小兰才会选择透露她所知道的一事,如果是小兰站在她毛利兰的位置的话想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很有可能不在人世间了。”见和叶再也忍无可忍了,平次便选择放弃挣扎了,抢在和叶之前说出来了。毕竟至少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至少这样不需要再心虚下去。   “不在...人世间?”   “对,但那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我和他之间直接的联络也中断于一年前。”   小兰懵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整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内心有着什么样的感受了,说千根针扎在她心头上,那都不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新一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他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突然欠揍.jpg ☆、六:被识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会持续搞点事情【茶   瞬时间,小兰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他难道就真的这样走了?   他就那么狠心,那么舍得留下她一个人,毫无征兆地走了么。   而且不管临走前临走后,不论任何时候,他能留在她心里的唯有满满的思念,那想来既可笑又悲哀的思念。   “小兰......”此时和叶的心还持续着剧烈的跳动,而她每每的一阵心跳,都被平次所感受到,“那毕竟只是一个可能性,说明平次也没有百分百确定工藤君真的一定,”她咽下了口水又硬着头皮接着说,”....真的一定走了。”   “是他亲口对我们,对我还有另外一个....好友说的,他如果在一年以内都没有音讯,那就跟你坦白他已经走了....不要傻等了。”   平次不是有意要破坏和叶试图让局面显得乐观的努力,只是事到关头,真的瞒不住了。   平次稍稍瞟了一眼和叶的样子,又想到了什么可以补充的。   “两天,还有两天的时间就刚好一年了。”   这句补充,就好似插进了小兰身上的那些数不尽的针在一瞬间全都拔了出来,残忍无比。   “平次君你告诉我,其实新一和柯南一直都是一个人,对不对?”小兰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带了点颤抖,仿佛她知道了新一不在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仿佛她已经知道,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平次的这句话好似是引子,将她体内那些原本应该已经拔净的针的一部分,或者应该说那些不知何时插了进去的针,都拔了出来。   那些被针扎过的地方,孔孔分明,却细到肉眼永远无法看见。   接下来的谈话中,小兰几乎都默默无言,只是消沉地听着。   服部平次在几天前就收到了一封来自工藤新一的信,大概内容提到了关于一年之期将近,这封信大概会是服部平次收到的来自他工藤新一的最后一封信。可想而知,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大概已经死了。   几天过后会有一封信寄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给小兰,信中他自会交代一直不敢对她说的话。   平次另外还指出了一点,工藤的信大概都是一年前备好交给某人替他定期发出去的,而可想而知会这么帮他的人,也就只有阿笠博士和那个叫灰原的小姐姐了。   “哀醬...”唯独听到了这里,小兰才又开了口。   “她的事未经过她本人同意我不好透露...只能说她和这一切是有一定关联的。”   小兰倒是没有想从平次那里套出灰原哀的什么,只是他这么一提,小兰就突然想起了柯南和灰原两个总是在一旁说悄悄话。   是啊,她还总是奇怪那两个为什么会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样呢,特别灰原,总是那么不拘言笑的样子,那么成熟。   柯南就是新一,这个猜测一直在她心中盘旋了多年。   果然他们一样,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年幼么。   小兰走出了店外,任由从暖化凉的风打在她的脸颊上,任由那冰冷的风一阵阵划过,如利刃般刺着她的皮肤,在她手上刺出裂痕。   “别再逃避现实了,毛利小姐。”   冰冷的雨珠慢慢地从灰阴的天降了下来。   “他已经走了。”   落在树上,凝为了冰。   她站在雨中,那冰冷的雨珠落在她脸上,只是慢慢滑落,并没有像落在树上的雨珠那样凝成冰,约莫是因她的体温。   只是不知怎的,兰分不清眼角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有耳边不断回响着一句话:不要傻等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了什么坚持。   小兰只是突然感到心痛欲裂。   原来那个她一直在等待着的人,到最后是注定不会再回来的。   雨温持续凉着毛利兰的心,让她保持着前所未有的清醒感。   两天,再有两天的时间,即使是她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程度的乐观来面对这种绝望了。   她知道,她一直都该知道的,服部君嘴上说着新一不在人世间只是一个可能性,其实心中已经暗自认定了那个可能性,是事实。   是那个她一直在逃避,未曾去想过的事实。   小兰回去后只是一直盯着她和新一的那张照片看,边看边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想着以前她和新一,还有她和柯南,应该说变小后的新一所经历的。   但是即使是想到了再欢乐的回忆,她都笑不出来,也不知道看到了几点因为身体过度疲劳而睡着了。   过去了好几天,小兰还是如那天离开时那样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不管是走在那些老旧的街头上,不管是路过他嘴上说着很快就回来却一去不复返的那个地方,不管是路过他们曾经共同念过的小学初中高中,还是代替了那些老店的新店,都一样让她痛心。   不论何时何地,除了痛心都再无它感。   虽然她努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跟以前相比,她更加魂不守舍了,每天的眼神中都流露着思念,对某个人的思念。   那是对一个可能永远都回不来的人的思念。   服部一直都了解,即使是和小兰会面的那天也一样,一年只是工藤给他们做心理准备的时间罢了。   其实他们都清楚,如果他真的能够没事,应该用不到一年就已经回来了。   如果他不知道这一点,就不会拖到一年前迈出那一步,就不会跟他们定下一年期限了。   是啊,工藤他是最清楚自己希望渺然的人。   这几日,天就宛如映照小兰的内心般,总是阴着,雨下个不停。   唯一与她内心不同的便是一点点升高的气温。   任凭周遭的空气因着初春暖了多少,心的温度却还是那么地凉。   又一天过去了。   新一还是没回来。   她究竟在想什么,一年期限早就过去了,结局早就定下了。   不论他在不在她的生活中,未来的路都要走下去。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她想,他们这辈子没有机会白头偕老了,那么他能不能等她走完这一生,来世再续今生缘。   就像她当初等他那样。   小兰在樱来的对面望着一颗樱花树,那是她大学毕业后立业时种下的。   几天前的这棵树还仍是无花无果,今天却依稀可见几朵粉色的小花苞做着精致的点缀。   一只鸟儿飞到了樱花树,停在了树枝上,它的一些同伴们也渐渐飞了过去。   是啊,虽然这几天一直在下雨,但如今已经是春天了。   可就是这么一天,这么多天以来没下雨的一天,代替她千盼万盼却怎么盼都盼不到的人的那封信终于到了。   ‘新一那个笨蛋。’   他为什么觉得瞒着她可以保护她,就一定是为她好?   即使小兰无法参与摧毁那个组织的计划,无法对他有大的帮助,最起码让她知道,最起码让她分担一点他的烦恼,在那些危难的时刻让她陪伴.....   为什么要为了保护她去剥夺了她自行选择的权利。居然这么多年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过么。   居然还叫她不要做傻事什么的,她才不会那么做呢。   ‘笨蛋....’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了小兰的脸颊,’我才没有那么弱不经风呢。’   既然这辈子没有机会白头偕老了,那么她想,他能不能等她走完这一生,来世再续今生缘。   就像她当初等他那样。   她望着她和那个永远都回不来的人和自己的合照,想着他也许正在房间的某处看着自己,于是便抹去了眼泪露出了笑容。   她打算跟新一信中说的那样,她要替他过得开开心心的。   除了照顾好他父母,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只是兰根本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以后要过得比以前更好’。   他是她的全世界,却又不是她的全世界。可是没有新一的世界,她怎么可能过得更好。   小兰明白,不论新一在不在她的生活中,未来的路都要走下去。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一阵风吹进了房间,推开了窗门,皎白的月光洒了进来。   小兰起身走到了窗边,却望着天空停下了要关上窗门的手。   “月色真美。”她望着满月如是说。   不知道新一现在是不是也在房间里看着一样的月色。   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呢。   小兰卷缩在被窝里,怀里还揣着自己和新一的合照还有那封信。   不知道一年前的新一有没有机会一睹满月。   不知道一年前的新一,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了那些信。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组织。   与此同时,正在执行追捕杀人嫌疑犯的任务当中的佐藤警官也看到了月色。   在慌乱中嫌疑犯不知道溜了到了哪个角落,找都找不到。   此时她不禁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一年前突然消失的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她不禁想到如果有他在的话,这次的追捕行动又将会有什么不同。   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就如同做梦般那么快地过去了,可他还是没回来。   她果然,是不幸的人呢。   一年前,涉突然告诉她说要去出任务。   那天早上,高木涉突然一反常态,十分认真地对高木美和子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美和子。”   作为五年的老夫老妻,这句话本身倒是没让高木美和子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高木涉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严肃,严肃地不像是刚说出那句话的人,这就让她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涉?”   高木涉站在自家玄关门口,一副即将要出门的样子,虽然难得是个休息日。   “美和子,”高木涉一把握住了佐藤美和子的双手,“我这次要出一个重大的任务,也许,不会回来了。”   佐藤美和子知道,他们做这行的总有这么一天。高木涉说的“不会回来了”,其实就是“回不来了”,是赌上生死的意思。   她更紧地抓着高木涉的手,对上了他的眼神。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知道,美和子并不是要挽留他,而是要传达她对他的信心。   待出了门之后,高木涉还依依不舍地望着站在玄关门口的妻子,可她却狠狠地摔上了门。   “你在干什么啊,高木涉!”隔着一扇门,她愣是大声地开始训斥,“现在还在犹豫什么,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佐藤警官的话狠狠地敲载了高木警官的心上。   是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顾虑这么多干什么。   高木涉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而听着他发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得知他正与她渐行渐远的佐藤美和子,只是慢慢双脚无力地摊在了玄关门口。   “工藤君。”   “高木警官,赤井桑,准备好了吗?”   “事到如今没准备好也得准备好了。”赤井秀一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黑羽快斗只是默默地从远方望着上了车的三人组。   原先他就没通知说他要来的,也没有被他们邀请参入这个计划,更别说这个计划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警方协力的。不过事到如今即使那个组织和他们即将要面对的黑衣组织并不是一个组织,还是盯着他们为妙,万一两个组织之间真有什么联系呢。   至于服部平次,似乎正巧不巧刚好就在前些天受了重伤进了医院。   死活想要勉强出院的他被他母亲和妻子双双拦截,甚至他那个在警界颇有名望的父亲都训了他一通说他那个样子只会成为累赘。   不过也无妨,他父亲所说确实不错。   再说差他一个人,也差不了红方三支重大力量中整个警方的力量。   ‘原来如此。’怪盗基德心想道,‘相当用心的部署啊。’   飞在空中的他算是用时较短就发现了计划的前战策略,他还奇怪说载着支援兵力的车辆都在哪里呢。   结果那些车辆都分散乘在不同的至少不一定完全相似的轨道上,有些时候会会合在一起,然后接着保持应有的距离,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四面八方围绕住一个区域。   黑羽快斗记得,工藤新一曾经告诉他那个组织就在这个区域,而他现在就在这个组织的基地正上方飞翔,不会错的。   突然,他们的一辆车停在了一座桥下。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辆车应该承载着工藤新一高木涉还有赤井秀一。   三阵枪响。   对了,这个组织的基地虽然在地下,但是那也只能代表绝大部分的组织在地下,他们的人还会在地上驻守。   可是既然开枪了那就说明——   被识破了!   怪盗基德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飞行方向,就又听到了几阵枪响。   一发子弹正好有惊无险地划过了他的脸颊。   不久,被子弹打到了几个重要位置的滑翔翼,开始垂直降落。 ☆、七:幻觉   附近的高楼大厦上分别散布着八个身着暗色调,脸上毫无笑容的人。   他们漆黑的枪口一个个都对准了怪盗基德和他滑翔翼的方向,那些是狙.击.枪的枪口。   那八个人都是组织中训练有素的精英狙击手,尽管他们当中在组织里资历最久的,也不过待了两年而已。   领头的举起了手,示意对基德的狙击停止。   ‘哼,那小子已经完了。’   此刻在空中的高度不断降低的基德,能感受到的只有因他的垂直降落所产生的气流,和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只是那种恐惧,倒还不至于演变成绝望。   一阵烟雾突显,包围在了还在空中的怪盗基德周遭。   当烟雾散开一刹那,却只见他人已凭空消失。   这种程度还难不倒他怪盗基德,得亏那些狙击手没瞄准他。   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是为了不在他的身上留下弹痕,想要混淆那时间发生的一些事。   毕竟他们不可能挑选没本事的人担任狙击手的位置,分别埋伏在那些高楼大厦的位置。   所以肯定是故意瞄准他的滑翔翼而非他本人的,可以说他也算是走运了。   接下来应该做的———就是混进敌方的队伍。   那次行动过后,始终只有黑羽快斗一个人平安回来。工藤新一,高木涉,赤井秀一,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一直都不知所踪。问起黑羽那家伙,也顶多能够得知说载了他们三个人的车自打开到了桥下后,就没见过它开出来过。   再加上,枪战的过程中黑羽还从远方看见了桥那里发生了爆炸。   对持的过程那么激烈,即使那三个人侥幸在枪战前期就已经从桥下那里逃离了,恐怕还是有很大的机会丧命于那次行动中。   至今组织还仍有一些在逃的成员,那个为首的也未抓到。   回想起一年前,服部平次就觉得懊悔不已,懊悔自己偏偏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受了伤无法参入行动。   而且他也没能尽到工藤的心愿帮他好好照护小兰,甚至见都没见上她几面。   这么多年以来,毛利兰一直都是一个人坚持过来的。   他唯一做到的,就只有在一年之期将近之时跟她坦白工藤已经走了,让她不要傻等了。   那也是黑羽快斗唯一做到的。   十几年了,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已经十几年了。   而如今他真正地从这世上销声匿迹了,连同江户川柯南也消失了。   讽刺的是大半辈子这么辛辛苦苦折腾自己,到了最后连一条命都给折腾没了。   就如同行尸走肉般一天天再次度过了一整个孩童生涯,如同一个不一样的人,一天天地透过一双镜片去看待这个世界。   又有谁能像他那样重活了一个十年,替一个不存在的人重活了十年时光。   而当他拥有了摘下眼镜的机会时,当他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时,却不再拥有回来的机会了。   他走的那刻,结局就已然定下了。   一年之期过后的一个月以来,毛利兰和佐藤美和子都如往常那样过着她们一直过着的生活。   只是,如今的她们,总是像缺了什么似的,时不时突然走神。   就跟工藤新一似的.....行尸走肉般每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   今天,小兰受邀参加了米花餐饮业协会每月一次的聚会。这个聚会就如往常那样热闹,但是对于小兰而言,再热闹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更何况,是没有他在的日子。   平时,她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本子,以便记下一些重要的信息。   可会长在今天的聚会上所讲的话,小兰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无心倾听。   在当今的春季,樱花有的已然盛开,有的还似开非开,纷纷点缀着米花的街道。   聚会上的餐品也如米花的街道那般,被樱花所点缀。   望着窗外,小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事,眼前由樱花所制成的甜品,若是平时一定会细细研究一番,可今日,却是近乎一动都未动。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相册,直接翻到了一张老旧的图片。   那是大约十三年半之前,她与那个人在多罗碧加乐园,在那个人离去的地方,所照下的相片。   那时的他们正当年少,不过十六而已。   当年的他们青涩懵懂,而如今当是而立之年,却连个面都不得见。   莫不是命中注定他们就该如此,命中注定就该分离。   那人在世之时总是分隔两地,而今,这两地却成了阴间阳间。他们之间的生死之别,是无法跨越的。   死去的人始终只能活在活着的人的心中。   年有四十,佐藤美和子却依然不失当年风范,甚至岁月的磨练让她变得更加地精明干练了。   只是这一年以来她似乎越发衰老了。   是思念使她白了发,是日复一日的不见故人使她越发憔悴。   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了,这一年零一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惦记她。   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到她的怀抱了。   “美和子!有好消息!”   “怎么了,由美。”佐藤美和子作为宫本由美的老友,自然是习惯了她一惊一乍,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出这把年纪了有什么能让由美这样兴奋。   只见宫本由美一言不发地立刻指向了一个人。   “美和子,”那人轻声地道,“我回来了。”他那沙哑的嗓音,平淡而又温和的语气让她知道,这绝不是在做梦。   “涉...”愣了一会儿后,佐藤又上前好好看了看眼前的人,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这触感粗糙而又熟悉。   “疼疼疼——”   “涉!”她说着便抱住了高木涉。   是他真实的疼痛更让佐藤美和子进一步地确认了眼前的不是梦,这让她惊喜万分。   “这好消息怎么样啊?”宫本由美拍了拍佐藤美和子的肩膀说道。   “名副其实。”佐藤警官又一把抱住了由美,自十三个月以来,这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了。   只是这个世界有人欢喜必有人愁。   聚会过后,小兰便不急不忙地离开了,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她竟然连看一眼公告栏都忘了,再加上聚会的时候她也没认真听,根本就不知道说下个月的聚会比平时提前一天进行。   可是想来,又能如何。又不是说她记得了会议讲了些什么,好好保持她回回出席的记录,努力冲到同行中业绩数一数二,他就会回来。   他不在的日子,无论她多么想要过得开开心心,都不由得想到了她再开心他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了的事实。   小兰不仅办不到如他期待的那样过得更好,也办不到过得开心。   她以为她等了他十几年来一直如他所愿地过着她的生活,那么从今往后永远失去了他也能过得一样。可是一年之期过去后短短几天她就意识到了,他这一走,竟会在她心中在她生命中,留下那么大的空缺,无法填补。   毛利兰的等待始终没有换来工藤新一的平安归来。   若不是怪盗基德劝告,若不是她自作聪明逼得服部君只好坦白以对,若不是博士灰原捎了他留给她的信,也许待她白发苍苍之日还在满心地期怀。   一年了,他居然走了已经一年了,转眼间她也等了他十三年多了。   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等下去,也许就不会痛得如此撕心裂肺。   可若是小兰真待到发须苍白不见新一归来,也许当她终于意识到了真相的那一天,那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的伤疤会更加深长。   不要傻等了....就是他给她留下的唯一的答复,而他已经走了,就是那唯一的真相么。   也罢,权当他们这辈子是有缘无份。   街上又是茫茫一群,可这人山人海中却连瞧都瞧不见一个故友,更别说是那个人。   “给我买嘛!”   突然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兰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玩具店前扯着母亲衣角,不知缠着她要什么东西。   不知怎的,小兰竟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那个小男孩。   就仿佛能透过他身上看到当年哪个顽皮的同学似的。   “学校里很多人都在玩魔方,妈妈你就给我买一个嘛就一个。”   说起来魔方什么的好像他们当年也曾经流行过一阵子,甚至小兰还记得,那个自大的家伙还总是不屑地说真不懂小孩子怎么总是喜欢这种东西,结果自己还偷偷在家里练习。   是啊....他从那个时候时候起就是那种性格了,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一天开始低调起来,破了案子也不肯出面,死活就怕被那个组织发现。   她更不会想到他居然真的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小孩子,直到服部平次承认的那天,她始终都对那个猜想半信半疑。   其实小兰早就该想到的,那个人崇尚的唯一的真相,往往带着意想不到的残酷。   想着想着,小兰便随着感觉再次来到了那条每逢春天便会由大把大把的樱花铺上的上学路。   她还记得爸爸和妈妈吵架的那天,河面还结着冰,而如今春天已然带走了零下的冰冷。   她还记得,那天竟然出现过新一向她招手的幻觉。   如果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新一,该有多好。   此时在不远的树荫之处传来了一声动静,但待兰转身一看却不见人影。   兰暗自认定那八成是她出现了幻听,毕竟每次一来到这里都是在心中有点什么堵的时候。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此刻她面对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幻听。   她接着行走在这樱花道上,途中加快了脚步。   虽然来人十分小心翼翼,但一些细微的小动静和小声音都使小兰警觉性加高。特别是在小兰换了一条去公园的路的时候,还感觉到有人一直躲在附近,就更加确定了来人是在跟踪她。   后来小兰发现,此人竞和自己一样熟识附近的路,想必是曾好好勘察过这里。   想来,她一身武艺也有好些年没派上用场了。   一不做二不休,要扭转形势先得转被动为主动。   那人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兰,却没想到她竟然绕到了远处逆向观察他。   小兰看那人身着适合藏身于树荫中,不起眼的灰色衣服,想是有过一定的跟踪经验。   突然间那人转向了小兰所在的方向。   兰感受到了惊讶。   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真相   【高木警官,赤井桑,第一步完成了,接下来还是按照计划走。】   工藤新一偷偷在角落发送了一条短信后,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演戏了。   “长官好!”   每当工藤经过任何的人,他总是会听到重复的一句话,而且话中都疑似透露着,对他的尊敬。   “呃,”   又或者说,更多的是恐惧。   “你是哪个组的?”工藤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恐慌地从洗手间出来,见到他又突然停在原地,便顺着戏路一演,“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时间上厕所?!”   ‘切,难道被认出来了么。’那人心想。   工藤感觉这人就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挺有意思,想他准是被吓傻了,那就干脆演的再极致一点。   “你手里拿着狙.击.枪,分明就是狙击手吧!这次的任务这么紧急,你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上什么厕所?!”   “对不起,我这就去...”   “慢着。”工藤突然语调一转,不再对眼前的男人大喊大叫,居然更加让人觉得恐惧。   慢着哪里不对。   “哎哟哟波尔多长官实在抱歉,我这肚子实在受不了啊我这肚子,不行我得——呃!”说着,这个狙击手结果还是回到了洗手间。   “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还有什么用。”工藤突然掏出了子弹和手.枪,利落地装弹上膛。   然后他便气冲冲地奔向了狙击手适才进了的洗手间。   守在附近的人仿佛知道了事情的走向,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继续安分守己地坚守岗位。   接下来他们只是听见了一阵杂乱的争斗声。   不过这种事在组织里多了去了,没什么值得关心的。   “砰。”一阵枪响过后只见长官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如他们所料,那兄弟被裁决了,不过要说吧他也真是作死。   “你们几个没有收到消息么,快去支援外面!快去!”突然来了一个高大的壮汉冲着左右两长排的守卫们喊。   待守卫们都离去的时候,这个壮汉选择了走进洗手间。   “你果然还是来了——”   突然间听到了脚步声的三人停下了会议转过了头看见了壮汉,心中突然一阵寒颤。   “行了,”壮汉突然从身上掏出了枪支递给了先前那个拉肚子的狙击手,“反正是一伙的吧。”   “我有枪。”   “显眼,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接下来应该会想要换身行头,还是留着把备用的好行动。”   “赤...我说白兰地,波尔多还有狙击手先生,我们是时候个挨个的散开,以免行动失败四个都被抓到。”   “梅克多,你是有身份的人,最好注意点嘴上说的。”说着,白兰地便走向了门。   “我知道了。”   过了会儿波尔多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给剩下的两个人比了个二,虽然只有梅克多看懂了那是计划第二部分的意思。   随后狙击手便将狙.击.枪扛在了头上,打算另辟他经离去。   “啊话说,”只不过梅克多这声一出狙击手又停止了行动,“狙击手先生,这是你落下的扑克牌吧。”   “在哪儿找到的。”   “这里。”梅克多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位置。   “谢了。”说着,狙击手便接过了扑克牌,然后一举捅开了天花板爬了上去。   走的时候狙击手心想幸好只是掉在了洗手间,肯定是工藤那家伙闹他的时候弄丢的。   不过说起来他一个被安排到外头支援的狙击手被抓到关键时刻跑厕所算是大事的话,那工藤作为一个长官级的总是在里头转来转去的真的不会被看出点什么破绽么....   “砰。”就在黑羽快斗边想这事边爬着摸索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枪响。   “别动。”前方那人的声音,还有适才的枪响,都让他确实地知道了,麻烦大了。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厉害,甚至连灯光都打好了,还有各种人手的位置都安排得很精密,仿佛提前了大半个世纪就知道了他会来。   基德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跟那个三个人起码其中的一个同时遭遇围捕。   这下真是棘手了。   不过难不倒他怪盗基德。   他逃过一次,还能再逃第二次。   就是不知道那三个之前那次弄了个空车给黑衣组织炸,这次还会不会逃过一劫。   结果一年后他怪盗基德和服部平次联合查的结果只不过是那个组织没什么动静,仿佛一下销声匿迹,可以猜测是那个三个人的计划可以算是成功了,或者起到了一定的影响。   只是那三个人在那之后再也没出现。   公园里,那人还是在寻找着小兰,而她却已经离去。   回想起来那人她一眼便识得,因为这个人她自然再熟悉不过。   那人的脸庞,还是仿若少年时那般俊秀,而他的发型也依然如少年时糟乱。   他那焦急找寻人的模样,还是那么地熟悉。   就像是在查案追捕犯人的时候那样,只是多了一种惊慌失措。   那时他的样子离平时冷静的他相差太远了。   他果然还是小兰记忆中的那样,连年少这点也是如此。   是啊...他毕竟就如十年前一样,还是未老的少年。   只是他所经过的历练,他所多得的这十年,都早令青涩的他褪去了原有的孩子气。   只是这一切的熟悉都无法改变他的自私,无法改变坚信真相只有一个的他,竟然会选择让错误的真相延续。   这次,她不想那么快原谅他。就算是他明明活着却宁愿让她撕心裂肺痛了那么久,回来后还继续选择让她痛下去的惩罚吧。   细雨朦胧,落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服,打湿了他的脸庞。   寻找了一阵子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感觉自己真失败,明明离不开她舍不得她,深知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却偏偏还是会赖在她身边。   可是他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去找她了么?”在阿笠宅内,灰原手上端着一个杯子,在等待大侦探回复的间歇,她便吞下了几口咖啡。   “嗯....”一阵沉默过后,工藤新一终于选择回应。   “怎么?看你的样子无精打采的。”   可是灰原的第二个问题换来的却又是一阵更久的沉默。   “我没有跟她见面。”   刚放下了咖啡写下一连方程式的灰原听到工藤这句便停下了写字的动作。   听到这句话她就猜到了事情的梗概,准备放下笔的那刻连笔尖都给弄断了。   “我只是在远处看着她,看到她没事就行了。”他的语气是那么地平静,毫无起伏。   灰原突然站了起来,走向了工藤新一的方向。   她倒是想好好琢磨琢磨眼前的这个大侦探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灰原直直地盯着他,盯着他的脸,又盯着他的眼睛看。   可是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的不是以往那种大侦探的自信,而是一种迷离和心不在焉。   这种消极让她难以置信,会是从他这里看到的。   “笨蛋!”灰原就像疯了一样边喊边从桌上拿起了一杯水,泼在了工藤头上。   而就像灰原未曾见过他工藤新一这般消极的模样,他也未曾见过这个平时比他冷静许多的搭档如此急躁的时候。   “长痛不如短痛,那就这样吧,即使我会从她的心中消失。”这话一出,他便低下了头。   即使他知道,那可能是永远消失。   “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苦苦等待一个人却被告诉要放弃,会有多么绝望!”此时的灰原已经全然不顾形象地痛责着工藤。   “我不可能给得了她幸福,我让她等我等了十几年....现在我也无法保证她不会因为我受到那些余党的袭击。”这话一出,工藤便转过了头去。   ‘不可能’这几个字,是灰原刚从大侦探口中听到的。   他不会不记得她曾经对这三个字的评价。   讽刺,真是讽刺。   一个为破案为生命的侦探先生居然会选择承认自己是笨蛋。   “你是不是要将自己的懦弱作为建立她绝望,逃避她的理由?”灰原的每一句就像一把利刃,插在工藤的心头上,“你这样装作残酷和绝情,并不会让她的心中少了你工藤新一,因为死人是最让人惦记的。”   突然间工藤新一的心有些动摇了。   他这一年间想的都是回到小兰的身边,想的都是要给她应有的幸福,可是他却同样想着如果小兰的生命中没有他工藤新一,她现在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好。   他想着,如果她把他忘了,就不需要背负那么多...   “这是Aptx4869的解药,我前几天才完成的。”   没有反应。   “致死的机率不算小,有20%,还有,这可能会比喝了白酒加感冒还要痛苦。”   工藤还是没有反应。   “你什么时候下定决心了叫我一声。”只见灰原将药留在了桌子上,便穿上白大褂向着地下室,应该说她专属的实验室而去。   灰原走掉的五分钟后,工藤新一才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解药。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混账。   让她苦苦等候他归来的人是他,而宁愿以死来断绝她的希望,觉得就这样让她找到别人,让她过上没有他作累赘的生活的人也是他。   现在按耐不住想要见她,想要和她再次重逢的人也是他。   可是,他果然还是想见她,想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去见她。   灰原说的没错...他不该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选择逃避,更何况黑衣组织的余党在这一年内也几乎全都清理完毕了。   即使他们相逢之时他免不了受到谴责。   工藤新一抱着一种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选择吞下了手中的药粒。   忽然间强烈的疼痛感和热度袭来,五脏六腑在一瞬似是要融化一般,让他痛苦不堪。   他倒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神情,全身不断地散发着汗水。本来就因雨水所淋湿的衣服更是湿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只剩下预示着死亡的走马灯。   他连保持清醒的体力都没有了。   ‘对不起...兰。’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下一章完结 ☆、九:失踪   虚弱的工藤新一勉强地抬起了头。   只见眼前的人和他同样地被锁链所束缚着,只是那些人正在忍受着比他更痛苦的折磨。   隔在他们中间的是火红的烈焰,周遭也是,甚至那些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被同样的火焰所燃烧着。而且,似乎永不停歇。   只是他们的身体似乎不论承受了什么样的损伤,都依然健在,仿佛痛苦永无止休。   认真瞧瞧,那些人....似乎还挺眼熟。   那金色的头发,还有壮实的身材,居然是琴酒和伏特加!   可是这里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抓他来的话,那会是...   突然间,工藤新一的脑海里闪过了不久前见过的走马灯。   地狱么?   昏暗的空间中,除了地狱之火,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照明一切。   只是连那象征着永恒折磨的火,也在一瞬之间被带走。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下一阶段。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在黑暗中工藤新一只是听见了一个声音,奇妙的是那一刻,所有其他痛苦的呐喊声都不见了。   “我...”   “你辜负了一个人。”   本来就无力支撑的工藤新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失去了力量,头一下就垂下了。   不过在那之后他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渐渐被带到更低的地方。   此时的工藤新一已然无力出声,那声音消失后,眼前的一切却已然没有一丝光明。   可是那地狱之火又再次降临,而且这次,在这黑暗之中,就如同无形般完美地融入。   这次的感受更是强烈了起码十倍之多,可是身上却并没有增添任何的伤。   他在这里永不腐朽,却一直忍受着在人间时无从想象的痛苦。   ‘兰...’他的脑海中闪过的,都是那些他最不想再次重临的时候。   特别是那些感到对不起毛利兰的时候。   在本就漆黑到不见五指,无法知道是第几层的地狱,工藤新一渐渐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   “兰...”工藤新一的眼皮正挣扎着。   “终于醒了啊,大侦探。”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工藤新一立马睁开了眼,坐了起来。那一切,那火焰,那个声音,还有琴酒他们果然都通通是梦。   “灰原,”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灰原狠狠瞪着工藤,“居然没通知我就直接吞下了解药,你做不了决定该不该去见她也不必这样徒增自己的死亡机率吧。”   听到灰原的这句,工藤愣是咽下了‘对不起’三个字。他看了一眼时钟后便连忙下了床穿上了拖鞋。   “去哪里啊新一?”这时端着一碗汤的阿笠博士出现了。   工藤新一取了从三天前的衣物中掏出来的家门钥匙后直接奔向了自己的房间,快速换上了一身套装,随即又冲了出去。   他最终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樱来。   “咚咚。”从后门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还以为店长归来了的山田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生面孔,毕竟一般人是不会来厨房的。   “这是...柯南君?”樱井雪子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有些不真实感,虽然他还像是上次拜访时那样那么年轻,可是却莫名多了些沧桑感,感觉多多少少老了一点,甚至头上好像还有几丝白发。   “请问,兰她在么?”   见他焦急的样子,听他直唤店长的名字连个‘姐’都不带,樱井雪子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店长她...”   “是工藤先生吧,小兰姐说是这两天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所以把店交给我看着了。”   原本山田是想要答话的,哪想却被樱井抢了个先。   而工藤新一一听到樱井的话就立马离开了。   ‘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那应该不会不告诉大叔他们吧。’这么想着的新一从身上掏出了手机又坐上了计程车赶往了孤儿院。   “喂大叔,”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大叔的耳边。   “臭小子!!”哪想刚接通了侦探事务所的就遭到毛利大叔一顿骂。   “我说大叔,你知道兰她去了哪里么?”   “什么,”突然间怒气冲天的大叔竟然望着那许久未见却又熟悉的电话号,沉默了起来。   “兰她去了哪里?”工藤新一的每一字都清晰地被大叔所接收到。   “我说工藤新一你小子!!”新一耳边的噪音又更大了,“这么久了到底死哪去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大叔还以为只是柯南那小子,哪想居然是更惹人厌的家伙。   “抱歉大叔,可是你知道小兰在哪里么?”道过歉后,新一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同样的问题。   “我哪知道啊!”   “喂,新一君么,你找兰有什么事么?”毛利英理突然接过了电话,冷冷地问道。   “我有话一定要当面和她说,拜托了。”   “找兰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去樱来看看。”英理阿姨犹豫了片刻,结果还是冷静地给出了和大叔差不多的答案。   “去过了...现在我在去往孤儿院的路上。”   一番商讨过后,他们决定还是工藤新一还是该去孤儿院看看。   可是等到了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却告诉他小兰近一周都没来过,之后联系园子和叶等好友也毫无收获。   然后打她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似乎是关机了。   工藤新一还去过了一些其他的地方,然而始终没能找到毛利兰。   而事实上毛利兰确实一直都在店里。   是她吩咐的樱井雪子,如果新一找上门来要帮她隐瞒。   樱井雪子从来没有见过小兰如此狠心,甚至觉得工藤新一有点可怜,可她还是顺了兰的意。   毕竟,很少会有人想要被在乎的人瞒着重要的事,更何况还是瞒着活着这种喜讯。   给那么一点惩罚也算是应得的吧。   只是小兰认为的那么一点惩罚,对新一而言却比那梦中感受到的地狱之火还要痛苦。   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顺利地击败组织后回到她身边。   这十三年以来,其实她一直在等着他,这点他比谁都再清楚不过。   现在,十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么。   或许,是他应得的吧。   毕竟在关键时刻,他却平白无故地丧失了自信,自以为是地用他的犹豫,用他的懦弱决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而现在,他却想去争取这个他认为不会有的未来。   实在是有够讽刺呢。   此时的天就如三天前那样又下起了蒙蒙的雨,渐渐开始打湿工藤新一的衣服。没过几分钟后,蒙蒙细雨便转成了倾盆大雨。   暴雨中,一阵又一阵的风接二连三地刮过,令湿冷的空气更加刺骨。   工藤新一就如同傀儡般行走在无人的街上,漫无目的。只是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早已用光了电量于是关机了的手机。   他突然抬起了头仰向天空,闭上了眼去感受雨,想起了那些年熟悉的那些时光。   小时候他们曾因为贪玩偷溜出去探险到很晚,兰还担心说回来的时候会被英理阿姨骂,他便嘲笑她是个胆小的爱哭鬼。   后来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在一滩雨水中滑倒了,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还是免不了要挨那顿骂。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她明明嘴上警示着说不要那么做,明明很清楚会被骂,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而那个时候的他......想来还真是幼稚。   那个时候,应该说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兰了啊。   可是比起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真心,他却时时刻刻都在挖苦她,取笑她。   第一次的告白,还是在喜欢她的十三年后。   自从大笨钟一别后,也已经十三年了。   这次的出发点,莫非注定了他们之后的人生路从此连交叉的地方都没有了么。   感到雨已经转小了的新一低下了头,此时的乌云也散开了一些。   有几缕阳光透过云彩间的缝隙,晒到了新一身上,也照射在了他正前方的一家店的店面。   他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玻璃窗,只是瞧见了自己被光线所折射出的模样。   还有一个撑着伞的熟悉的人....?   待新一转身之时正好有一辆卡车经过,那卡车离去之后他立刻奔向了对街,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   或者说,是那人故意从工藤新一的视线中消失的。   她当然理解,新一到底为什么一直扮演一个柯南的角色,为什么面对她那么多次的质疑却还是守住了口风什么都不说。   甚至,在他昏迷的这三天内通过和灰原的交涉,兰也能够体谅他会有那种甘于不归来,甘于默默守护的想法。   可是她毕竟也是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那么容易原谅。   这次就换做她藏在暗处,让他无法接近。   就算是他的惩罚,让他也了解了解她是什么感受。   现在的云几乎已经全散开了,只是有点毛毛雨还持续在下。   这时的工藤新一不知怎的,身体慢慢地往下倾,后来还选择靠着墙来勉强扶持着自己。   毛利兰见他有些不对劲,便准备到对面去。   “兰....”   赶到之时,他正好倒在了地上,而昏迷之前的那一声也正好被她听到。   云散了,风停了,雨也下完了。   看来,一切也是时候了结了。   “...兰”新一在迷迷糊糊之间重复了昏迷前说的。   “你终于醒了。”在刚醒之际,新一便听到了熟悉的冷不丁的声音。   “我...”   “她把你带来的,估计是你身体刚复原没多久就跑出去淋雨造成的,真是活该。”   “兰她人呢?”   “在厨房里,汤刚熬好。”说完,灰原便拿着设备下楼了,“我现在要去观察一下几只比你吃下解药要早一些的小白鼠。”   “灰原,谢谢你。”   灰原就仿佛没听到这句一样,望了一眼端着补汤的小兰后立即离开了。   在新一喝补汤的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新一喝完的时候,小兰才发言。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对不起...兰。”   又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听到小兰的这一句,新一的心里便觉得舒坦多了。   三分钟过去了,他们却只是一直默默对视着,仿佛彼此之间只需要依靠一个眼神的交换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思,仿佛那三分钟就能代替一切言语无法诉说的情感。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一个月后,人们聚集在室外的一个公园。   伴郎服部平次和伴娘服部和叶,伴郎京极真和伴娘京级园子,还有伴郎黑羽快斗和伴娘黑羽青子这一对对的都挽着手,走上了红色的地毯。   之后,帅气又可爱的小戒童微笑着双手拿着戒枕,还有头带花环的可爱小花童手持花篮,一起走上了地毯。小花童每走过一点,便会撒下几朵花瓣为新人开道。走到了尽头之时,小戒童便递上了戒枕。   随着婚礼进行曲,忍着不掉眼泪的毛利小五郎便挽着毛利兰的手入场。   “臭小子,小兰就交给你了。”然后,他亲手将女儿交托给了新一,“千万得好好待她啊。”   “我会的。”   “千万千万千万别再让她受苦了。”此时的毛利大叔实在是忍不住眼泪的爆发,直接哭成了个泪人。   看到大叔这个样子,英理阿姨也只是默默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欣慰地看着两位新人交换戒指和宣誓。   “亲一个!亲一个!”看准了时机的有希子阿姨突然带头起哄。   新一和小兰的脸颊都泛起了一点微红,拉开了头纱后,先是新一亲了一下小兰的额头,后是小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当然这种程度是不能满足来宾的,不过鉴于后面还有起哄的机会,于是众人就决定了暂时放过他们。   在餐厅中,众人用过了开胃菜后,新郎新娘便进到了舞池。   平时没怎么跳过舞的他们之间只是慢慢随着节奏在移动,所有的舞步都是相当简单的动作,因此他们之间的第一支舞,虽然称不上精美甚至还有些笨拙,但还算是可观的。   趁着进入舞池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偷偷进入了一个角落。在那里,新一红着脸低下了头,捋开了小兰的长发,两个人的头就慢慢开始贴近。当小兰也同样红着脸的时候,她发现,新一的眼睛不敢一直直视她,后来就干脆闭上了,于是她也一样闭上了眼。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嘴唇上,那感觉就如同一抹春风般温暖又柔情,仅存于一刹那。   正巧,元太光彦步美灰原博士正好坐在了附近的一桌,于是作为专业起哄户的一员,步美便用手机照下了那一刻并且分享给了有希子阿姨和园子。   “说起来,柯南那小子还真是不走运啊,偏偏这种时候人却没法请假,甚至还要跑到别的国家。”   元太就那么突然一提,喝着果汁的博士就突然呛到了。   后来到了扔捧花的时刻,在数十名女生当中,捧花落在了步美手中。   于是惊喜的步美为了报答小兰就把她拉到了一边,然后掏出了手机给她看他们跳第一支舞的时候在角落的照片。   恰好敬完酒准备回座位的新一走了过来,于是步美也大方地亮出了照片给他看。   “真是的,新一哥哥小兰姐姐你们干嘛那么害羞啊,都已经是夫妻了。”   突然被当了十二年同学却只是二十出头的伙伴调侃了的新一突然不知该做何感想。   当蛋糕被带到众人眼前之时,新一和小兰手和手重叠连着一起切好了蛋糕。   当小兰转过身来之时,新一的双手突然捧着小兰的两边脸,他低下了头,隔着甜甜的奶油蛋糕吻了她一下。   那一吻之后,新一便放下了右手来牵住小兰的无名指带着戒指的左手,他的左手还贴在小兰的右脸上。   “你的脸有点红,还有点烫。”   “你的也是,”说着,小兰的右手便贴上了新一的左脸,“不过这次不是夕阳晒的。”   “笨蛋,这个时间哪有夕阳啊。”   第二天,新一和小兰肩靠肩坐在河边,一言不发。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又突然面对面坐着。   “我爱你,兰。”   “我也爱你,”还没等她说完,他就吻了她一下,“新一。”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小剧场: 所以说江户川柯南去的海外是海外哪里呢,伦敦么。 在伦敦溜达的柯南:卧槽我和工藤新一不是一个人么。 淡定喝茶的作者:这个小剧场的设定是平行世界√ 柯南:纳尼??! 作者:我会说为了不让少年侦探团那三只伤心,毕竟因为工藤新一当柯南当太久了,所以干脆在这个短篇里假装你和工藤新一确实是两个人么。 柯南:.....那为什么还有Aptx4869的解药? 作者:开玩笑的,所以说小剧场设定是平行世界啊(笑) 【完】 吃瓜群众:(摔碗摔杯子摔爆米花)啊呸什么鬼 ————————————————————— 真·作者有话说: 也许没多久,也许过几天,也许....反正看心情,就写个完结语(感想)什么的。 估计会写的比较长然后会放到一个新章节的位置,比较短的话就放这里了。 嘛总之完结了我就先标个完结,如果以后看到更新提示的话大概就是完结语或修文。 ☆、完结语+瞎唠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还有下篇文相当草率的一个预告   首先我想说一下为什么会有开这个坑的想法。   主要应该是当时写文写了两年多,然后一共就一个坑,虽然一直想着说我不想做坑货,但是我第一个坑完结需要很长的时间,那其实允许自己多开一个坑的话也是没关系的。   然后事实上我允许自己最大限度一年可以开一坑。   反正后来16年9月份的时候就开了个文档开始构思一篇比较套路化,我自己能写出来,然后或许大众可能比较喜欢看到的文。   于是就咬了咬牙,开始构思一篇带狗血带套路(假的,后来有点反套路),尽量主感情的文。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勉强的。   我老花的套路风格果然还是得一路悲到大结局才放点糖,而且中途可以说放了无数的毒。   这个毒嘛我要感谢我粑粑教我的,断章要断在最丧病的地方。   主感情?不存在的,中途突然就带了点悬疑开始转变主剧情,跳楼高空坠落盗窃爆炸生死逃亡这些大动作样样都有【。   煽情?只要换个风格来点心理描写没事的时候把一些梗带出,再重复一下就好了。   描写细腻?我个粗糙大汉办不到的,水字数倒是会,正好那个时候长篇修文修了将近一年练出了一身不写细节会死的毛病,话唠的我就愣是把某些简单得要命平时也不会刻意去写的地方扩写那么一两百,中途再突然转到之前就有过的心理感情描写,只是换个方式写出同样的东西罢了。   嘛,像基德这个大盗一般情况下和侦探先生警察还有FBI不会联手这种细节在一篇套路文里,就不需要那么在意了。反正嘛,名柯同人常见套路还不就是得有点人气角色。   咳,好像说了有点多余的话,见谅。   不过话说【手动捂脸】一个以悬疑推理小说为处女作的作死者果然还是免不了来点感情文里不怎么待见的具体一些的作战策略和破案等细节流程。   当然了,再细还是有个度的,如果我真想中途把文转变成悬疑推理文的话那怕不是起码得再来个三章写写他们具体击败组织怎么逃亡的。   反正工藤新一本身就有个死神光环和主角光环,肯定得害了琴酒保了同伴。   另外何以见得我这人并不擅长真正细腻的描写?   每次断更回来总是有什么描写变得更加简略化,对话变多,还有画风突然从煽情变成搞笑倾轻吐槽,我的风格就会突然有点变回原来那样emm虽然我原来那样也是很混乱啦。   说到描写,作为一个偏悲观主义的现实主义者,不知道你们从这篇文里有没有办法看出来,我这人还挺喜暗黑风的。   emm可能悲剧风什么的会比较明显豁。   第九章完结章开头写的是地狱嘛,然后我构思和描写都比较顺手,结果我写着写着发现完蛋这太顺手也太细了会不会吓到一心想吃糖的读者们。   于是我毅然决定了——   把那段复制粘贴到别的脑洞文档,以后再扩写扩写改一改就可以用。   #论懒癌写手如何回收并使用一篇文中用不到的描写产物#   说起来这篇文作为一篇失败的主感情,总体而言作为作者的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主感情尝试,还算是比较顺利的吧。   【摸着良心】总之还算是对得起言情的标签。   在写之前吧,我认为自己属于那种在一团同样没有感情经历的作者中还是属于对人的情感心理把握得比较优秀的,尽管平时爱情文啊爱情剧啊爱情漫啊那什么的看的不多。   在写完之后,我还是这么认为。   虽然最后一章我码得比较仓促,一些情节处理的比较粗糙,但是我认为还算是发了一颗不错的糖。   这种糖不是指能腻死人的那种,尽管一篇狗血套路文中一般都是腻死人的全篇撒糖。   大概就是,我内心可能始终存在一颗我想要否认的少女心,尽管我的自称已经变成了老花。   这颗少女心始终保留着一种对爱情的理想化幻想,始终期待的还是一种纯情。   所以当我敲着最后一段的时候,我确认了一件事。   不论怎样,不论我会不会在文中使用一些套路,还是反套路,我这个人下笔写真正的感情戏的时候,不论是悲是喜,是少年少女还是中年人老年人,那些肉麻甜腻,换做任何一对情侣都一样的台词,我都写不出来。   我这个人会被不少人说成老成,说成心理成熟,认为实际年龄比生理年龄大了许多,因为我生来对一些事会看得很认真,会显得很严谨,即使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也显得很豁然,好像对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当然真正总结下来的话是患上中二病的年龄太早了然后混圈混了个几年学会了用佛系心理去面对一切,再加上日常熬夜修仙提前衰老准备养生。   咳反正重点在于,我在感情方面的描写的发挥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局限,本来还觉得说控制一点别写得太孩子气,就有点担心是不是要靠起哄才会有进展,或者不要靠套路对话来建站。   结果发现写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种心理,始终没变过,就其实我现在想要的感觉也并不复杂,而我就这样写出来,不需要太多扩写,反而是最有真实感的。   简略是简略了点,可是还蛮符合这对青梅竹马,不是么。   【咸鱼摊手】反正嘛中途倒不算是起了很多次,反正看得过去吧。   【老脸一红】原本修仙修到了大早上写到婚礼亲完额头亲脸颊之后就考虑说要不再来一句就完结了。   然后说一说照理说应该最先说的背景设定吧,就这个时间线。   一开始是想说营造一个比较长远的,在同人界比较少接触到的,甚至对不少人而言比较陌生的时间线设定。   于是便选定了十三年多之后三十岁这个阶段,虽然说可能OVA十年那个梗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时间点感觉在文中起到的最重要的作用可能是营造一些悲情的美感吧,以便混淆读者什么的【喂。   从婚姻的角度上来看,确实会是一个很关键的点,虽然我也没想说开头写得那么俗气还把英理阿姨给写崩了emm   主要就是感觉那是一个临界点,再长再短那就营造不出那种氛围了【虽然可能只是为了方便凑个十罢了咳   后来写完结章的时候巧合地发现,高二告白的时候从他们上幼稚园小班开始算就是十三年,到了三十岁也正好是十三年,完美。   然后好像也没太多要说的了。   作为短篇的话完结的时候感觉心中有一块小石头放下了,毕竟三年多我两篇坑有一篇就是有生之年系列,这篇历时一年能种棵树也是不错的。   不过完结的时候没有想象中会有多么激动,心情起伏不怎么大,果然是因为短篇的缘故吧。   【老脸一红】目前为止这是最甜的一篇文(毕竟你才开了两篇文),不过也许再一年两年过去它还会是我老花写的最甜的文,毕竟我不怎么有写主cp的文的想法,写了也倾向结婚了再发糖,而且很多时候不怎么写短篇,进度会比较慢。   【摊手】虽然过程有点坑爹,但是相信我这文真的不算虐,至少在我老花的笔下这点虐充其量是故弄玄虚的小儿科emm   我真诚地说一句,我这个人爱写的虐主要是会铸成遗憾美的那种。   这个时候如果用六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大悲既是大喜】还是【大悲就是大喜】来着我记不清楚了,是在一个群里看到的,就那位群成员有个语文老师之类的是这么说的。   大意为虽然故事悲剧了,但是在艺术观赏的层次上,大悲是令人喜悦的。   所以就emm变心什么的,三角恋什么的桥段基本不会写,会写的话而且是主要角色,那就大概是真的爱得不够深。真爱的话我宁愿写他们互相残杀【噫。   以上,是随便说说的。   那才怪了。   不过多数时候我是偏向写大团圆结局的,或者不那么悲惨的结局,如果是一个系列多部的话那大概前面几部结局都比较悲,然后结局那部很圆满emm   话说最后说一下为什么九月开始存稿十月就发了,其实我本来是想全文存稿再开坑的,毕竟是个短篇,但当时在xqbl的某个bl有个为了活跃bl举办的征文集之类的,如果参加的话,获得第一二三名都是会获得奖励,具体不记得了,大概是红包之类的。   然后那个时候我算是那里的管理团队的一员,虽然这点并不怎么重要。   看到这里也许我有点突然兴起开坑的嫌疑?   然鹅并不算是吧。   我忘了具体的征文时间段有多长了,反正是十月进行的。   主要还是我个咸鱼拖拖拖,于是那个时候连第一章都才写了一半就卡着截止时间发贴了emm   嘛于是还是决定参加了......虽然最终一共就我和另外一个人一共两个人参加,于是也没什么奖励。   咳。   给你们一个预告:第三篇坑大概会开一个悬疑向,有点科幻的...应该短篇,具体看我什么时候码完吧,具体细节构思没有,大致的梗和某些桥段有想到了,不过我可能要花几个月好好专注专注长篇emm   因为会作为某基友要求的生贺,所以发在读者群我说的是码完的一周后,晋江会是码完一个月之后的事。   【抓头】可能不怎么会有cp戏的感觉但是我会努力写写快新的(?)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